nbsp; 她想起来曾听下人们说过,当年自己母亲难产,幸亏蓝嬷嬷带了京中的催产药物催产,才能保得她们母女二人平安!
因此虽然蓝嬷嬷是祖母送来的,因着那一层,母亲总会给她些薄面,忍让着她些!母亲仔细,想来当年的那些催产药物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可冬影说了,母亲似曾受过猛药!
静姝转头问冬影道:“你刚刚说我母亲她,曾经受过猛药,是什么意思?”
冬影道:“奴婢因着幼时自己体热的缘故,对这个了解很深,夫人的极致体热很大程度不似长期慢慢积累而成的,长期积累成的体热不会似夫人天气闷热时就会有急症发生。”
静姝咬了咬牙,道:“母亲生我时难产,是蓝嬷嬷用京中的催产药物催产的,那催产药物虽然并无不妥,却药性极烈,想来当时那猛药便是催产药了。”
蓝嬷嬷是祖母的人,父亲是祖母的亲儿子,谁能想到她会去害母亲再生不出孩子呢?是啊,有什么理由去害母亲,让她不能生育呢?
静姝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摆摆手,对冬影道:“这事不必再对第二个人说,容我先查查清楚再行定夺。”
“只是,”她又道,“冬影,母亲现在这情况,还有的治吗?”
看到冬影面有犹疑之色,她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冬影她只是个小丫头,看出母亲的问题已经极其不易,自己竟然还问她能否去治,如何去治。
待此事查个清楚之后,再请好大夫针对性的看看好了。
谁知静姝不抱希望之际,却听到冬影的声音道:“能否有的治奴婢不知道,但奴婢曾听奴婢那老医师说过,我们北地原家调理体质的秘方最为厉害,那老医师也不过只是曾在原家做过药奴,就学了一手好医术,如果可以的话,能请到北地原家的人,说不定有的治。”
“北地原家?”静姝看着冬影眼睛一亮,可是随即又黯了下来,低喃道,“可是现在北地受灾,到处都是流民暴乱,怕是很难打听到……”
说到这里她却突然想到了姜琸,姜琸去了北地,虽原是机密之行,但几次平乱之后,他在北地领军平乱之事还是传了出来,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静姝咬了咬唇,此事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母亲找到好的大夫,治好身体的。
这边静姝还在想着如何打听到北地原家的行踪,那边冬影就又道,“奴婢听说北地原家的当家夫人和现在的蜀王妃有旧,说不定此次北地受灾,原家人会过来投奔蜀王府也不一定。”
静姝一愣,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便一想,竟然就找到了最接近寻找到原家人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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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温香一事已经是十几年的事,可是静姝半点也不想耽搁,当晚就又回了主院寻母亲说话,好在这日父亲寻了同僚喝酒,尚未归家,母亲也还未歇息。
不过陈氏见静姝去而复返,还当她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她房内,只笑道“有什么改日来寻便罢了,如何这夜晚走来走去,不小心吹风受凉了,又是一场病”云云。
静姝看着母亲爽朗没有一丝阴影的笑容,听着她对自己的浓浓关心,只觉鼻子酸涩,眼睛忍不住的又滚下泪来。
前世,就算母亲对自己如何关心爱护,她总觉和母亲之间有些隔阂,一来是蓝嬷嬷长期的“教导”,二来也是她心底深处对母亲隐隐的愧疚,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生自己难产伤了身子所以才导致之后不能再生育!
什么商户女,其实无子才是母亲在白家没有底气,父亲永远都将原配所出的大哥大姐摆在第一位,让母亲忍让的真正原因!
因为父亲虽也疼她,但他心底到底不能接受母亲会将所有产业和嫁妆全部给自己做陪嫁,这大概才是他不愿承认但却忧虑的!就算他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有祖母不停的提点,父亲也会开始偏向自己的子孙的。
陈氏继续道:“原本妾身一直以为生了静姝之后,再不能有孕,是因为当时难产伤了身子之故,妾身的体质又一向是热底,更难受孕,看过的大夫们也向来都这么说。”
“谁知郁大夫的这位友人林大夫却说,热底并非不能受孕,只是妾身用那催产药用得太狠,伤了根基,之后虽有慢慢调养,却竟然一直有温香催热,这才导致妾身一直无孕。”
“当时妾身还很奇怪,妾身向来都不喜用各种香料,如何竟说一直用温香催热?却原来蓝嬷嬷每日陪着姝儿过来妾身房间用膳,每日身上必带了温香香囊。妾身已经从温嬷嬷房里搜到了不少的温香存货。”
“老爷,蓝嬷嬷是母亲送过来的人,妾身也不好直接审问,今日妾身就请了郁大夫,林大夫,以及昌州城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一起过来,请他们为妾身再查查身子,再由老爷审问那蓝嬷嬷,也免得让老爷误会妾身冤屈了她。”
白同知只听得面沉似水,他和陈氏夫妻一向恩爱,却一直无子一直是他的一桩心病。他只得一嫡长子,为此,母亲还一直颇有微词,只是白家祖训严,不可随意纳妾,母亲虽有心给他个通房抬个姨娘什么的,他对此无心又一直在蜀地外放,母亲也只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