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姚氏从来都不是个好惹的,只恨得对着秦二老爷又打又踢又挠,二人顿时扭打到了一起。
只秦二老爷到底是个读书人,虽在力气上大了姚氏许多,但却始终做不出这般撒泼的举动,又加上身后四五个丫鬟婆子上前阻拦着,反倒是姚氏占了上风。
秦玉瑶见了,只哭得喘不过气了,要上前去帮忙,秦玉楼忙将她给拉了出来。
秦玉瑶失了分寸,忙扭头拉着秦玉楼的手病急乱投医似的一个劲儿的哭着道着:“大姐,爹爹历来最喜欢你了,你快去求求爹爹,你让爹娘别在打了,求求他们别在打了···”
秦玉楼只将秦玉瑶搂得紧紧的,面上有些复杂。
秦玉莲与秦玉卿二人一人原是被这样的场面给吓懵了,随即反应过来,只有些幸灾乐祸,可是看到秦玉瑶那副伤心欲绝的苦相,神色忽而微微顿住。
倒是另一人则神色平静的立在了一侧。
好不容易那头二人被人拉开了,一个鬓发微松,一个面上留着血,眼看两人均是红了眼,似乎恨不得吃了对方,仍是不依不挠,秦玉楼忽而大喝一声:“够了——”
整个院子肃然一静。
秦玉楼也不去看那二位的神色,直接走到了院子中,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随即一脸淡淡的道着:“热闹都瞧够了么?”
声音分明软软的,柔柔的。
可是,躲在后头大树下,窗子下,屋檐下的一众丫鬟婆子却觉得一阵胆寒,瞬间纷纷躲没了影。
秦玉楼便又对着那头急的团团转的管家道着:“贺叔,劳烦您将咱们秦家的大门给关严实了,省得让外头人瞧见了这般动静,不然怕是不出三日,咱们家这桩惊天地泣鬼神的罕事儿怕是整个元陵都该传遍了——”
说着,秦玉楼这才不急不缓的转过了身子,对着那头二位淡淡的道着:“好了,二叔二婶,现如今没事儿了,你们二位可以继续了——”
说着,只拉着秦玉瑶退居身后,四姐妹齐齐立成一条线,俨然一副静静充当观众的意思。
“······”
秦二老爷只面色胀得通红,咬牙板着一张脸,对着那姚氏怒目而视。
而姚氏亦是恼恨交加的看着秦二老爷。
只二人到底是停住了手。
正在这时,后院的秦家大老爷及袁氏得了通报二人携手匆匆而来,见院子里乱作一团,只见姚氏鬓发凌乱,发钗松动,一脸狼狈不堪。
而秦二老爷则更甚,脸上别扰的鲜血直流。
大老爷与袁氏二人瞧了不由大惊,二人忙上前,一人去扶姚氏,一人忙去劝解二老爷。
不多时,竟然连向来不理事事的老夫人给被惊动了。
老夫人六十来岁,圆脸慈目,慈眉善目,穿了一身翔紫色的软绸面料衣裳,头上戴着同色绣花面料抹额,只将头上的满头白发梳理得一尘不染,仔细一瞧,只觉得那面貌十分面熟,原来与那二老爷如出一撤,二老爷的相貌分明随了老夫人。
此刻正被一位老嬷嬷及一位大丫鬟搀扶着立在了台阶上,秦玉卿见状,忙走过扶着老夫人。
老夫人见院子里闹得如此地步,视线在二老爷与姚氏面略过,不由气得咬牙道:“孽障,两个孽障——”
二老爷与姚氏纷纷跪在了老夫人跟前。
这会儿姚氏已经恢复冷静了,只冲着老夫人磕了个头道着:“媳妇失德,求母亲责罚——”
秦二老爷听了却是恼羞成怒,直指着姚氏一脸恨意的道着:“你岂止是失德,你还善妒不能容人,你打压妾氏苛刻下人,你更是草菅人命,你这个毒妇,我再也容不了你呢——”
姚氏听了却是抬眼淡淡的看着秦二老爷,神色平静的道着:“老爷说我善妒,何不说是自个风流好色,说我打压妾氏苛刻下人,何不说是妾氏下人不本分乱了分寸,至于说我草菅人命——”
姚氏忽而一字一句道着:“这话老爷要慎言,可得拿出证据来,要不然,这么大的罪责,可没人敢认——”
哪知秦二老爷听了,却是差点跳了起来,只伸着手指头颤抖指着姚氏,忽而红着眼道着:“你你你···证据,你要我拿出证据,好,你现在就跟我去姝雀院,你亲眼去瞧一瞧,姝娘这会儿正生死攸关,至今还躺在那里昏迷未苏醒,而我的儿子,我苦命的儿,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