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好坏亲疏之分,李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情况我给你带到了。”
“谢了,”孙少宁心如铁石地说,“不过下次别给我带情况了,既然断了,就彻底一点。”
而且通过别人传话有什么意思,孙家不主动找他,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回去求和。
李维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竟然也没生气,只是觉得忽然就觉得每个人的福分都是相同的,在这里享受了比别人优渥的待遇,在别的地方终究都是要还回去的。
杨桢不会开车,所以还是伤员在当司机,他就低着头给权微汇报情况,权微直到听到李维出现,才回了句“那就好”。
经过刚刚跟李维的谈话,孙少宁情绪有点低落,一直在淡漠地开车,杨桢却误以为他是在租房里受到了歧视,频频地从头顶的后视镜里观察孙少宁的表情。
孙少宁不经意发现杨桢在不动声色地看自己之后,好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杨桢被当场撞破察言观色,抿嘴笑了笑说:“我怕那些租客影响你的心情。”
“不至于,”孙少宁见怪不怪地说,“我以前上班的时候,要请一天假,领导主动给批到周末,同事倒贴过来交接工作,要是这点恶意都扛不住,早就郁闷到跳楼了。”
杨桢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过,他没话找话地说:“权微很担心你。”
孙少宁“嗯”了一声,笑着说:“感受到了,他自己爬不动,就派你来当前锋来了。”
杨桢哭笑不得:“哪有我这样的前锋,还让伤员当司机。”
孙少宁奇怪道:“你没驾照吗?”
杨桢:“有,不过不会开了。”
原身本来是有驾照的,就是那次黄锦丢东西的时候一并被宏哥的人给摸走了。
孙少宁以为他就是纯手生,就说:“权微还有一辆占着车牌号的破捷达,车还没有牌照贵,你问他拿钥匙练练手,他会给你的。”
杨桢敬谢不敏地拒绝道:“他就是给我,我也不敢开。”
“有车开干嘛不开?不会开车的话跟领导出去多尴尬,”孙少宁恶趣味地说,“你跟权微关系好,让他把车给你他都肯你信不信?”
杨桢的理智应该是不信的,但感性又让他有点开心,他避轻就重地说:“不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还是再回学校学一遍吧。”
安全问题再重视都不为过,孙少宁点了点头,沉默就是默认地开了一段路,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杨桢,你有女朋友吗?”
杨桢被他问得一愣:“没有,怎么了?”
孙少宁笑得有点鸡贼,爱好一秒就变了个样:“我这个人平时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给人凑做堆,你要是单身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
杨桢没想到他的爱好和外貌上的反差如此之大,吃了一惊之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用不用,我目前还没有心力考虑这些事。”
孙少宁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说:“感觉的事哪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有意思去追、没意思拉倒,考虑得越多往往就越没戏,你说对不对?”
杨桢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听者有心,他应该是对权微有感觉的,但说到要主动去追求,想想感觉还是不敢,一是他有古人更为克制内敛的性格,二是权微给他的感觉有点惹不起。
孙少宁的各项指标没什么大幅度的变动,当天就注射了疫苗,老彭念了他2小时要注意安全云云才肯放他走。
杨桢全程陪同,他对人待事比权微礼貌多了,疾控里多半医护人员都认识孙少宁,见这次换了个人陪他来,有个很开朗的男护士还打趣地问他是不是男朋友,孙少宁还没说什么,杨桢就已经在撇清自己的连连摆手了。
注射结束以后,孙少宁将杨桢送回了门店,杨桢回去工作,孙少宁则去了权微的家。
果不其然家里并没有权微爸妈的身影,权微自己在沙发上躺着,脸上盖了本书,就是杨桢拿出来那本《笑林广记》,被他当成了眼罩在用。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他,权微探起头,发现来人是孙少宁,例行的嘘寒问暖结束以后,孙少宁跟他说:“中午杨桢陪我去打疫苗,姚医生和小刘都在问他是不是我男朋友,还说我俩有夫夫相,太逗了,我反正是看不出来,你看我俩有没有夫……”
权微脑中立刻响起了高能预警,他护犊子一样说:“你俩没有,完全没有!杨桢是个直男,你别打他的主意。”
孙少宁看他的眼神登时带上了鄙视,这人,自己是直是弯都搞不清楚,还在给别人打包票,真是搞笑。
杨桢一直记得黄锦说李根生夫妇还在找他租房子的事。
权微在建新街那套房子正好离华馨街不远,距离也就2公里多,这次租客又跟孙少宁闹得不太愉快,要是那对老夫妻还在租房,而权微的房子又空出来,说不定还能介绍一下。
他给李根生打了电话,那边竟然还在租房,杨桢晚上回去问权微,这位爷的意思果然是打算把卷毛和背心一起赶走了。
杨桢跟他说了李根生夫妇的情况,房租800显然不可能,但是同比便宜点倒是可以商量,杨桢给老俩口反馈过去,那边高兴地谢了他很多遍。
在杨桢不知道的情况下,黄锦同时也在帮老两口找房子,李根生有了房源以后回头知会了黄锦一声,黄锦一听给他找房的人是杨桢,举着电话愣了半天。
这天临睡前,杨桢收到了来自黄锦的微信,一排文字一张照片。
黄锦:我看见那天在锦程售楼处推你的人了。
杨桢点开照片一看,赫然发现那人他今天刚见过。
就是权微租房里那个背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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