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被那种数额巨大交易和利润养叼了眼光,以至于后来家产虽然败光了,但观念却改不过来,对钱斤斤计较不来。
“我坐不惯办公室,受不了别人使唤,也看不上那点固定工资,”权微挺有自知之明地说,“就是没什么本事还眼高手低,当时青山市发布了一条新政,买商品房可以销售契税100%的补助,90平以上的还有补助,我觉得楼市要起来,就在城中心最好的位置贷了一套可以改成三居室的大两居。”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敢孤注一掷地赌还没起来楼市的看涨,这种气魄要是不能成事,就只能输得掉裤裆。
但权微当时笃定会涨,或许是江芮教导有方,又或许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翻过一个年头之后,市中心的楼盘一扫而光,价格开始向周边慢慢扩散。
杨桢敏锐地发现了重点,好奇道:“炒房跟做生意一样,首先得有本钱,你不是刚工作么,那第一套房的首付是怎么来的?”
这事说起来有点伤感,但时间能淡化所有情绪,权微如今提起来已经不觉得那么扎心了,只是光阴似箭,这一晃,拉扯他长大的两个老人先后都故去10多年了。
权微:“我家老爷子给的,他过世的头一天,给了我一个存折,里头有30万出头,说是我姥姥生前塞给他,供我上学用的。”
江芮去世的时候权家已经砸锅卖铁了,谁也没想到这老太太未雨绸缪,竟然偷偷为她的外孙攒了一笔钱。
都说狡兔三窟,这笔钱是她没放在眼里的私房钱和收藏着玩的一些金条,当年江芮一看投进楼市的钱血本无归,趁着要债的还没上门,把钱和金条用报纸和泡沫捆了又捆,塞进一蛇皮袋小米里,辗转托人送到了罗瑞笙手里。
罗瑞笙一辈子没跟她们有钱人家来往,是促成这笔钱成为漏网之鱼的主要原因。
然而罗瑞笙人穷志不短,别家的孩子都资助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孙子上学,还用不着这趾高气昂的亲家老太太来出钱,于是这笔钱被罗瑞笙低调地存了4年,直到他查出癌症,拖到时日无多了才将折子拿出来。
权微当年看到余额的感觉是眼前一黑,震惊、愤怒和啼笑皆非交织在一起,让他抖得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才好。
他放下自尊到处去借钱,可原来他手里竟然就有这么一笔,他大声地问罗瑞笙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可是老人对于疾病和生死有他自己的觉悟,只是交代他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
权微揣着那笔钱去上班,性格本身就刺,遇到的领导又刻薄,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他就辞职入了楼市。
杨桢看他现在的身份,就知道他第一次试金肯定藏到了甜头,但炒房终究是一种投机行为,而且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杨桢笑道:“你从开始炒房到现在,中间有没有赔过?”
权微:“走路还摔跤来着,怎么可能不赔?规律就是赚一把赔一把吧。”
杨桢戳他的痛处说:“赔得最惨是哪一次?”
“14年吧,”权微边想边说,“那年的优惠政策是首付降到20%,杠杆1比4,结果市场是谁也没料到的无量下跌,房价跌破了20%还多,房子卖了本金没了不说,还欠了银行的钱。”
杨桢:“那后来你是怎么回本的?”
权微面不改色地说:“去银行买了几套价格很低的拍卖房,拿在手里观望了几个月,市场又变了。”
杨桢:“什么是拍卖房?”
权微:“就是房价跌破杠杆以后,买房的人一看本金都没了,不准备还贷款了,房子变成烂账,银行就收回去降价拍卖那种。”
杨桢消化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他是有远见,还是闭着眼睛瞎出招,刚亏完连口气都不缓,就又上了楼市这座虎山,杨桢笑道:“你就不怕楼市不会弹吗?”
“怕,但还是贪心,想花最小的力气赚钱吧,这个赚得肯定没有做大生意那么多,但比小本买卖和老实上班要强太多,”权微冲他眨眼睛,“现在房子也是你的了,你很快就会有体会了。”
“拒绝,”杨桢笑着说,“我胆子小,老老实实地干我的中介事业就好。”
权微看他擦完了手,就过来牵着人往卧室里拉,边走边耍流氓:“撇不清,你都睡过我了。”
杨桢在后面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他的后颈窝:“喂,还有没有脸了?”
权微摸到后颈上握住他的手腕,拉到前面来往自己脸上贴:“还有,你自己摸。”
他脸上的皮肤温度比自己掌心要低,触感微凉的十分细腻,杨桢下意识用指腹刮了两下,有点心猿意马,他故作惊讶道:“哟!竟然真的有,真没想……”
话没说完权微忽然将他贴在脸上那只手拉了下去,同时猛得弯下腰,用脊背将他顶得背了起来。
“再调戏我就给你来个过肩摔。”
杨桢双脚离地,嗓音里全是笑意,平铺直叙地求了个饶:“不敢了,好汉饶命。”
“好汉”觉得他比较识相,就把他摔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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