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姑娘,出声再道:“柳少爷真是好福气,糟糠之妻弃你不顾,娇妾美眷,又对你不闻不问。这位姑娘,明知道柳少爷此刻不宜与人冲突,而姑娘在这里,却一句劝慰也不说,当真贤良。”
柳蔚这么一说,柳逸一下子看向怀中的游姑娘。
方才损了这么大的面子,柳逸此刻心气正是不顺,一想到方才若是游姑娘拦住他,他也不至于被一个四品官指着鼻子骂,心里一时不忿,他推开游姑娘,兀自生起闷气。
游姑娘摔在地上,重重的跌在稻草堆里,还没来得及痛呼,就听到“吱吱”两声。
游姑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摔得太快,竟然压住了一只老鼠。
“啊——”她尖叫一声跳起来,还想往柳逸怀里钻,可柳逸正烦她,看都不看,将人又推开。
游姑娘泫然欲泣,都快哭了。
可若是平时,一个这样娇滴滴水灵灵的女子哭泣,的确会让人心神动容,但现在,这位女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活像个乞丐似的,又有谁能对这样的女子心生疼爱?
金南芸看到这里,平白觉得无味,吐了口气,拉拉柳蔚的袖子,对柳蔚摇摇头。
柳蔚原本还想再挤兑挤兑柳逸、游姑娘,毕竟等到案子破了,人放出来了,就没这种机会了。
但金南芸明显于心不忍,柳蔚叹息的同时,看向容棱,示意容棱可以走了。
容棱十分纵容的看柳蔚是真的玩够了,索性,看也不看牢房里的这出无聊闹剧,抬脚走向楼梯。
后面的人一拥往前跟上。
直到上了楼梯一半,还能听到下面柳逸的声音传来:“别过来,滚——”
那游姑娘就带着哭腔说:“少爷,人家真的很怕老鼠……”
娇娇软软,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声音,直让柳蔚打了个哆嗦,赶紧又快走了两步。
出了牢房。
柳蔚看金南芸其实并没有牢房里看到的那么好。
金南芸的嘴唇有些白,脸却很红,柳蔚抬手,摸了摸金南芸的额头,金南芸也没躲,只是看着柳蔚。
“低烧,可能牢里太潮湿了。”柳蔚说。
金南芸虚虚的“嗯”了一声,人没什么精神。
“先回客栈。”柳蔚说着,推了推小黎:“带你芸姨回客栈。”
小黎并不愿意,嘟着嘴问:“爹你呢?”
“跟你容叔叔还有些事要办,你们先回。”
小黎还是不愿意。
金南芸却已经满脸笑意的摸小黎的头,把人家一丝不苟的头发揉得很乱,笑说:“宝贝,今天你要一直陪着芸姨哦,不然芸姨生病不舒服,没人照顾,会死的。”
小黎推开金南芸罪恶的手,扁着嘴:“低烧怎么会死。”
“谁说不会,不照顾好就会死的,不信你问你爹。”
柳小黎当真看向娘亲,无声询问。
柳蔚白了儿子一眼,转而瞪着金南芸:“生病了就好好的,别逗这个逗那个的不消停。”
“我什么时候不消停了,我看我一直都很消停。”金南芸说这句话时,虽然在笑,但笑的太勉强,也不知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柳逸。
无论因为什么,柳蔚都不打算管了。
柳蔚使唤小黎走了,便站在原地,等着正与曹余杰说话的容棱。
容棱说完了话,回头就看到柳蔚正在看自己,他与曹余杰道别后,便走了过去。
柳蔚直接往衙门外走。
容棱跟上,走在柳蔚身边,问道:“去哪儿?”
“查案。”
容棱蹙眉:“不是说过,不着急。”
柳蔚看容棱一眼:“我是不着急破案,但没说不急着找凶手,万一凶手这段时间再伤及哪个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