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剩余下来。
然后随着发回去的新命令,作为基本盘的潮循梅三州初步成型的各支驻队,也大都被拉了过来凑数。最终,靠新老十营战兵和四十七团驻队的基本盘;还有本地救护营里收拢编列的的伤病员,和从属于林言名下的城中士卒;再加上安南带回来的上万候补丁壮和数千当地收拢的长征戍卒、土团健儿,才堪堪凑出来近五万弹压局面的员额来。
当然了,目前其中大半数还是无甲少盔的轻装步卒;相对于在兵乱中折损掉那些人手而言,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而作为拆东墙补西墙代价,除了梅州的蕉岭关和韶州的韶关之外,可以说岭东的潮循梅韶各州地方上都变得极度空虚起来;而在县城以外,只能靠当地屯所半脱产青壮组成的巡逻队来维持地方。
好在之前对于地方基层势力清理的还算干净,而临近的闽地五州正打成一锅乱粥,而实在无暇他顾反倒不断有流民来投;不然就是各种忍辱负重以待机会的乡贤、士绅什么,里应外合官军的因势而起了。
按照周淮安的预期和规划,日后将会在这个数量的基础上进一步的优胜劣汰之后,重组成为三十个左右的营头。其中十个是作为机动力量和主力的四团满编老营,依旧使用五方序列为番号;剩下二十个则是不满编的二三团新营,以分驻岭东各州州城和要冲据点。
接下来才是相对武备简易化的七、八十团驻队兵;依照潮循各州的故例而轮流驻防在各个次要的县治和市镇、道路节点当中,作为镇压和威慑地方残余反抗苗头,维持基本治安秩序和保护附近屯所的守备力量。
但这就需要大量的低级头目(中下层军官)和基干老兵(士官)来填充期间,不然还是那种一波流式基本经不起失败的一次性军队模板;光靠军中的选拔和历练出来的人手,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
因此在如今外部的擎制和阻力已经消失的情况下,周淮安发现自己其实可以考虑开始建立一套更叫长远和稳定的军事人才培养机制了。
当然了,军校这种东西不是可以轻易无中生有或是一跃而就的;就目前简陋条件来说,已经有讲习所的设施和环境在前,他大可以用较少的投入扩张相应的场地,从最简单三、五月为期的简短士官培训班开始;
先是找人将那些收集的古时兵法和战例进行汇编,以节选出一些通俗易懂的内容来作为基础教材;再让学徒队那些有一定文字基础的成员进行宣讲和传读;
而生员则是主要来自军队当中挑选出来,年轻而学习能力比较好的新卒;或又是有所上进心和理想的老卒。数量也不用太多,刚开始搞个百八十人作为尝试就行;然后在摸石头过河的探索当中发现不足和疏漏之处,再慢慢的分班和分科,逐步扩大规模和细化教习的内容。
而各个在役的将校官属,同样也可以抽空在其中兼职一二教习,简单说一说自己出生入死之后的各种经验之谈;或是以分组对某个具体目标和事项进行讨论和思辨。
而作为幕后掌总和编列教材的周淮安,虽然没有那么多具体时间去上课;但也可以定期收集汇总他们问题而进行答疑解惑工作,继续扮演博闻广见的大能全知角色。
此外,通过清理和围剿广州城中的乱军,最后还得到了将近两万多名的俘虏。不过其中就有不少滥竽充数之辈,或又是来历可疑的亡命、逃犯和盗匪背景。
对于这些俘获的前友军处置结果,在三江军内部也产生了争议和不同意见。有人主张就地收编和吸纳这些力量来补充自身,就像是昔日那些因为矛盾和嫌隙相互侵并的义军所部一般。
也有人建议快刀斩乱麻式的抽取一定比例将其斩杀掉一大批,然后将剩下的流放到安南之类的远僻边地去,好眼不见为净;还有人提出毕竟都是昔日的义军同袍,清算掉其中一部分首恶和帮凶之后,其他的全部向北驱赶到岭外去,仍其自生自灭好了。。。如此类多不一而衷。
以至于一时间竟然争执不下而一度演变成恶语相向的人身攻击,最终也将问题捅到台面上而摆到了周淮安的面前。于是权衡再三之后他最后还是拍板下了决定和基调:
直接收编这么多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但会严重影响和冲击三江军内部的纯洁度和稳定性;也会让那些新加入进来原本就不够坚定的人,产生犯错可疑法不责众的侥幸,或又是质疑之身奋斗方向的失望心理;
因此,既不能白白浪费这股有生力量,也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并强制用余生进行赎罪。好在三江军之前对待官军的俘虏时,已经初步形成一定处理和改造的成熟经验。
首先是鼓励私下相互的揭举和告发行为,将其中罪迹昭著者在城门外逐一的明典正刑,以告慰城中死难百姓和他们的家人;当然主要目的还是顺带清理掉那些具有影响力的大小头目,连带他们在旧属义军当中的影响和痕迹,也一起拔除掉。
剩下的普通俘虏全部送去各处新开辟的屯田所中监管劳役,毕竟他们大都是农民转变而来的现成壮劳力;接受一段时间的监督改造,并组织引导他们对昔日义军当中的恶习和积弊,以及不合理的对方进行诉苦之后,再根据表现宽赦其中部分人为表率,逐渐将其吸纳回义军的体系里来。
然后这个决定传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泄露开来,而在羁押俘虏的临时囚地当中,再度引起了几次三番的暴动和骚乱;一度还冲破了围栏而逃入城坊当中。但最后还是陆陆续续砍了上千颗脑袋之后,才平息和消停下来。
但也进一步加剧了周淮安在某方面上的“恶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