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和高安东夹紧豹腹,以湿毛巾掩着鼻子,向目标飞奔过去。即使有百合为我们开路,但要在火海之中走过仍然很难受,火热和压力扑面而来,无数火星更灼痛皮肤,加上混杂剧毒的浓烟使我们呼吸十分困难。
对六足豹来说五千步弹指即到,但对我和高安东来说,这短短的时间却很漫长。冲出火海,感觉有如从地狱爬回天堂,瞬间感到清凉空气的可贵。高安东确认了风向,我们才拿下毛巾吸两口新鲜空气,我更发现面前的建筑物是一座未完成的高塔。
此塔的直径比普通航运用的灯塔更阔,塔底以优质的大理石所建。在六足豹背上爬下来,高安东说:“这里原是珍佛明学院的标记,可惜十年前发现塔底竟是一个大湖泊,再建下去可能会因而倾倒,最后工程被逼荒废了。”
我点点头说:“这里土质较松,的确不适宜建设高塔,但只要构思出一个呀,职业病发作,我们还是办正经事吧。”
为了应付战斗,我没有回收六足豹,两人一兽从破洞进去。与刚刚的火场完全相反,这里没有灯更没有光,伸手出来也见不到手指,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滴水声。
“以亚梵堤之名召唤,盐火陀螺!”一丝微弱火光从我手上的毛巾向四周绽开,盐火陀螺是一种燃烧系淫兽,原本是给女性永久脱毛所用,嗯,伊贝沙的下体就被它灼过,永远也都是光脱脱的。
相对来说,盐火陀螺也是一种很好用的照明淫兽,只要以最细小的魔力召出来,三几条阴毛也可以当为燃烧物,我手上的毛巾足够烧上数小时。
在盐火陀螺的照明下,我和高安东骇然一震,立即后悔两个傻瓜乱闯进来。刚才在外面看只不过是一座塔子,平平无奇没啥特别,但没想到内部竟然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墙壁全是有机的,清楚看到肌肉、血管、筋骨等不停蠕动,血管里有五颜六色的液体在流动,更恐布的是很多像甲壳的角质物刺出来。
突然间体会到精虫的感受,觉得自己像走进了女人的体内。即使是一代大剑圣的高安东也面色微变,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拔出马基。焚,将剑尖向一块肌肉刺上去,以此剑盖世的锋锐仍只能刺入三寸。
摧动魔力,黑焰在剑锋绻起,肉质即时产生变化,却出乎我意外的肿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肉瘤。沉思良久,我才长叹地答道:“神王一体。”显然高安东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皱眉说:“神王一体?”
“所谓”神王一体“是古代人的思想,认为统治国家的王乃神之代表。”“那跟这里的情况有何关系?”
我瞄了高安东一眼,说:“其实神王一体的思想,源自一套名为神魔降诞的召唤术。简单来说灵魂其实不属于三次元,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人是看不见鬼的,而神魔的概念比鬼魂更深奥几千倍。”
高安东苦笑说:“你也晓得我不会魔法,怎能跟你这个专家研究理论,不如直接告诉我现在是怎样。”收起配剑,我边行边说:“好吧,我学过的召唤法术叫”
六芒星镜阵“,也就是召唤瘟疫女神那一种,这套法术只能显示目标的影像,传达它的指示和神力,但并非真的将目标召唤到我们世界,效果也不能维持太久。但”
神魔降诞“却是把神或魔带到世上,而且没有时间限制,是效果十分稳定的法术。”“就是扎卡维现在施展的法术?”
“对,”神魔降诞“的理论我曾粗糙读过。三次元世界对神族或魔族来说是异常窄小的,故此先要找寻一个适合的容器,神或魔会将自己少许的身体跟容器同化,最后灌入其特质的力量和部份灵魂,这样一来该容器就成了神或魔的表代分身,可以长年累月留在人间,甚至进行统治或征战,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照提督的说法,容器就是指扎卡维?”“没错,在召唤术师的度角来说,称为祭品会比较贴切,但神魔降诞是高深的大法术,级数相当于究极级魔法,扎卡维要同时兼顾施法者和祭品两个角色,难度非常高。”说到此处,不禁想起在杰克逊宝藏时扎卡维曾想打我的主意。毕竟要召唤的可是恐布大王,到最后会灰飞烟灭还是保留意识,相信连他本人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研究我的召唤法术,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用牺牲。
“这这些都是阿巴顿的身体部份?”“应该是弃用了,塞不进祭品内的废物才对。”边行边说时,我们已走进一个大厅房之内,这里仍旧是呕心的肉块和带着腥臭的气味。在这大厅房当中,赫然有六十多名身穿红衣的蒙脸人,一半持配剑一半拿长弓,严阵以待等着我们。
对于今晚饭后无聊才跑来的突袭,扎卡维当然没法调配手下,守卫自然不会很多。高安东像没看见面前的守卫,续问道:“提督觉得扎卡维的法术完成了吗?”
区区六十个守卫,对一个大剑圣来说只配作为热身。我也没打算出手,看着高安东抽出苍空剑扑入人群里撕杀,根本是虎入羊群,级数完全不同,苦笑说:“从操控巨魔像和蝗虫来看,阿巴顿已经可以在人界使用部份力量,法术应该进入最后阶段。”
在兵器交碰和惨叫声中,传来高安东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若被恐布大王成功降世,我们国家将鸡犬不宁,即使会被问罪吊死,今晚高安东誓要手刃扎卡维,凡挡我者杀无赦!”
守卫中的弓箭手没有发箭,所有珍佛明境内的武人皆知道,高安东是擅长反击,以寡敌众的超级剑手,若然向他放箭,搞不好会被反射过来。
本来有几名剑手想趁乱攻击我,但只要他们接近,黄金六足豹就发出低吼,最终没有人敢上来挑战。最后敌人且战且退,弓箭手首先放弃据点退入一条小廊里,剩下几名剑卫也跟着逃跑。
我没有回答高安东,因知道他已将性命豁出去,今夜将要大开杀诫,而我只在旁边静静思考一个更深入的问题。战斗只维持了一分半钟,地上廿几人身首异处,跟这里的环境倒是很配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