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一处小庙发现令主,那是一个白发白髯的紫衣老人,自己如何和他动手,详细说了一遍。
敖如山沉吟道:“江湖上从未有个这样一个人,如果一头白发、一把白髯,此人年岁当在八旬以上。
而且听楚小兄弟所说,此人武功也大非庸手。那么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数十年,早该有一个响亮的万儿,他的成就也决不止仅仅是一个毫不知名的江南分令主而已。因此据老夫判断,小兄弟看到的大概也只是他的伪装,不可能是他真面目了。”
这话没错,江湖上可不比官场,有幸进之人,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就得有真才实学。那令主既有一身极高的武功,数十年来,早就应该小有成就,怎会是一个没人知道的人?楚玉样点头道“湖主说得极是。”
敖如山道:“不过小兄弟认为今晚来的,不是令主本人,倒也可信,因为听小兄弟所说,此人一身武学,不在你小兄弟之下,今晚来的如果是他。
就不会只是躲在轿中不出来了,由此可见轿中人只是奉命行事。武功并不高明,才不敢现身了,唔,此人不是陆公车,便是卢寿同无疑,不过这样也好,真要把他拿下了,等到发现他真正是谁,那就不好处置了,譬如四大公子,真要拿下。
他们父执,多半是老夫熟人,释放不释放他们呢?”丁盛听得一怔道:“武林四大公子?湖主认为那四蓝衣蒙面人就是四大公子吗?”
敖如山莞尔一笑道“老夫若是老眼不花,应该不会看错了人,那个伤在东方小兄弟掌下的。每一剑都走‘之’形,使的正是剑门‘游龙剑法’,后来第二个和东方小兄弟动手的,一直纵扑发剑,自是‘衡山剑法’了。
和楚小兄弟动手的蒙面人,剑法大开大阖,是黄山万家的家数,和丁总堂主动手的剑起云涌,气势极盛,正是云龙山徐家的‘云龙剑法’,这四人走在一起,不是四大公子,还会是谁?”
原来武林四大公子乃是黄山万少骏、云龙山徐从云、衡山宾仲华,剑门宋君天。这四人都是武林世家出身,一身武功,家学渊源,而且都只有二十出头,人又生得英俊,因此大家都以四大公子相称。楚玉祥听得一怔,和自己动手的会是万少骏,自己和他无怨无仇,他方才却好似对自己十分仇视!
敖如山话声一落,回头朝英无双道:“东方小兄弟,那剑门一派,剑法自成家数,门人子弟,为数不下数百人,宋君天叔伯一辈,也有一二十人,个个剑法高深,小兄弟为了敝帮之事,掌伤宋君天。
虽然他蒙面而来,这笔帐很可能会记到小兄弟头上,日后行走江湖,遇上红、白、黑三种颜色剑穗的人,务必特别小心。”英无双道:“我才不怕他呢,有本领,何用蒙着面来?”
她心中一片纯洁,说话也极坦率。敖如山含笑点头道“小兄弟是神君门下,当然不会怕了他们,何况他父执辈如果知道小兄弟是神君门下,自然也不敢得罪小兄弟了。”他把英无双练的“九阴神功”
当作了绿袍神君的“太素阴功”才有此言。英无双笑看道:“我不是神君门下,不然,我就要叫大哥大师兄了呢!”
楚玉祥到了此时,只得把英无双是厉山双凶门下,此次是奉两位老人家之命,协助自己去的,说了出来,敖如山听得暗暗哦了一声,他目光何等犀利,早就看出英无双是个女子。
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这就点点头道“原来英姑娘是东门老哥贤伉俪门下,哈哈,这么说,东门老哥贤伉俪一生认为最大遗憾,没有练成‘九阴神功’,都已传给姑娘了。”英无双道:“湖主也知道吗?”
敖如山大笑道:“东门老哥贤伉俪名满江湖,老夫怎会不识?”楚玉祥方才听说湖主中了散功奇毒,心想:自己身边有祖师父的辟毒丹,不知对散功奇毒有没有效?心中想着,就抬目问道:“湖主身中散功奇毒,晚辈身边有祖师父所赐辟毒丹,能解天下奇毒,不知有没有效?”
敖如山听得目光一亮,大笑道:“老夫忘了楚小兄弟还是祖半仙的门人,哈哈,祖半仙武林一奇,他大半生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据说配制了一种‘百一丹’,能解天下奇毒,百无一失,小兄弟身边,大概就是此丹了。
果真此丹,区区散功奇毒,又算得了什么?”楚玉祥道:“家师赐给晚辈之时,只说是辟毒丹,晚辈不知是不是百一丹?”
当下就纵身边取出药瓶,倾了两粒,双手递去。说道:“湖主服下试试就知道了。”敖如山欣然道:“如果是‘百一丹’,一粒已足够了,这一粒你收好了。”
他伸手取过一粒,纳入口中,取起茶盏,喝了一口,吞入腹中,就缓缓闭上眼来,含笑道:“祖半仙人称武林一奇,果然名不虚传,他‘百一丹’善解天下奇毒,也果然应验如神,老夫身上散功奇毒,药到毒消,已经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