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茅四真人走在一起,茅四却告诉过他。玉阙宫三真,是勾漏山君门下的三个徒弟,勾漏夫人的三个师兄,老大姓古、老二姓公冶、老三姓戚,他自称公冶真人,那是勾漏夫人的二师兄了。
想到这里,不觉长笑一声,朝北方煞神费仲挥挥手道:“费仲,楚某留你不死,是要你进去给妖女报信的,你还不快去?”公冶真人道:“是本真人要他不用去了。”
楚玉祥大笑一声道:“就是因为你公冶子来了,他更是要进去报信了。”公冶真人沉哼道:“你以为本真人拿不下你吗?”
楚玉祥目光森寒如剑,凝声道:“因为你是妖女的师兄,就非死不可,我要费仲进去,是给你报信去的。”说到这里,回头朝北方煞神费仲嗔目喝道“你还不快去?”
这一声大喝,恍如焦雷,费仲听得心头一阵怔忡,急急后退了三步。公冶真人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沉喝一声:“好狂妄的小子!”
右手突然凌空拍出一掌。他身为勾漏山君二弟子,这一掌含怒出手,自然要立时把楚玉祥劈在掌下,但他这一掌竟然丝毫不带风声,有如虚应故事一般,和他这声断喝,并不相称。
楚玉祥面对勾漏夫人的二师兄,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喝声入耳,目光已经紧注着对方,此时眼看对方举掌拍来,也立即挥手迎出。他如今已把“太素阴功”和“纯阳玄功”练到合而为一,一掌出手。
既没有奇寒澈骨的冷风,也没有干天纯阳真气的暖风,同样不带丝毫风声。两人只好像是随手比划了一下,但两股无形真气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了!勾漏山君的“玄天真气”虽是道家功夫。
毕竟不是玄门正宗,比楚玉祥阴阳融会的真气,显然要稍逊上一筹,就在此时,公冶真人突然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后仰,脚下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不,这是可以看得见的外形,还有外人看不见的,是他突感一道无形压力,直向身上涌撞过来。逼使他非后退不可。
而且退后一步,还无法消卸,不得不身形一侧,闪避来势。心头这份震惊,当真不可言喻,但他终究经验老到,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得后退一步还不够,还要侧身闪避,玉阈宫门下岂不太丢脸了?
因此在侧身闪避之际,右手迅快的从肩头撒下剑来,随即侧身一欺而上,长剑一指,喝道:“小子亮剑。”这一来,倒像他侧身欺上,是他撒剑的身法了。
楚玉祥眼看自己融会两种神功的一掌,只把他震退了一步,足见对方果然功力深厚,他要自己亮剑,也正中下怀,在没和勾漏夫人动手之前,先和他动手,正好藉此可以看看勾漏山君的剑法路数。
当下也不说话,右手一抬,抽出寒螭剑来,长剑横胸,目光直射公冶真人,冷然道:“楚某让你先发招。”
公冶真人气怒已极,口中哼了一声,剑光一闪而至,闪电般攻出一剑。楚玉祥以逸待劳,右手长剑朝前一推,使了一招“春水拍岸”只是用剑脊去拍对方长剑。
但高手过招,纵然是随手一剑,也气贯剑身,双剑发出一声“铮”然剑鸣,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公冶真人一剑出手,突然间剑光连闪,挥手之间,一连攻出了八剑。楚王祥既然有心要试试对方剑招,长剑疾振,使出来的是一套“全真剑法”剑势飘忽,挥洒轻灵,一连封闭了对方八剑。
紧接着洒出一片剑影,也向公冶真人还攻了七剑。公冶真人一怔,喝道:“原来你小子是全真门下!”楚玉祥道:“全真门下又如何?”
公冶真人停下剑来,嘿然道:“玉阙宫和全真教素无过节,你小子找上玉阙宫来,究有何事?”楚玉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全真教门下,就不能找玉阙宫报仇吗?”
公冶真人注目问道:“你要找谁报仇?”楚玉祥切齿道:“就是你们玉阙宫的妖女勾漏夫人,你去叫妖女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公冶真人脸色微变,狂笑道:“小子,玉阙宫只是和全真教一向并无过节,并不是怕了全真教。”楚玉祥凛然道:“楚某报的是父母之仇。
只是以我个人身份找上勾漏魔宫,与全真教无关。”公冶真人点头道:“好,你击败了本真人,本真人就带你去见宫主。”楚玉祥做然道:“好,你只管放手攻来就是了。”
公冶真人再次发难,剑光乍展,这回攻势绵密,一支长剑不但隐挟风雷,一个人也倏然来去,若隐若现,变化奇诡,令人不可捉摸。
楚玉祥也剑势一变,使出绿袍师父的十三剑来。要知同样一套剑法,全真剑法创自重阳真人,精深博大,纵然变化繁复,总是道家正宗,使出来的剑招,正大光明,但厉神君的十三剑可不同了,厉神君为人虽极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