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调查组的人看了高明一眼,没有说话,认真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你和丁日民之间有过节吧,听说你们不止一次地争吵过?”
高明被问得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调查组的人居然能将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便回答说:“是的,我们有过两次争吵,但那责任不在我,都是他耍领导权威,随意诬陷我”
调查组的人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的孩子一定是被丁日民指使他人给灌了酱油呢?你有什么证据?”高明说:“我没有证据。
但我断定了是他,因为只有他才和我有这么大的仇恨,我总告他,他当然要报复我!”调查组的人冷冷地看了高明半天。
然后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们再找你。”出了馨园宾馆的大门,高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事情又有了变化,眼前的形势瞬间又变得扑朔迷离。高明断定了这是丁日民在背后捣的鬼,否则调查组的人绝对不会将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了检查组的消息,倒是冯刚在这期间给高明打了一次电话,说有人拿他是公务员身份这件事情做文章,想要给他处分,被冯刚给压下了,末了,冯刚很善意地提醒高明,要他以后做事情技巧些,不要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这样很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损害。高明忽然明白在新一轮的斗争中,又一次被丁日民占了上风,这让他心凉得很。经过反复的思忖和酝酿,高明决定第二次进京上访。
可当高明真的第二次进京之后,结果却让他无可奈何,那中央信访局的同志说,此事已经得到了省纪检部门的反馈,调查结果与高明所反映的情况不完全相同,所以不能受理高明的举报了,说完之后,那接访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高明,似乎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诬告人呢?
等到高明第三次进京的时候,境况就更糟糕了,天河市政府派去的两名警察时刻都不离高明的左右,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把高明给弄了回来。
走在天河市的大街上,秋风萧瑟,那风儿裹挟着落叶在清冷的街路上打了个旋儿,然后又向下一处吹去。高明一个人踽踽独行,心中是无比的凄凉,他感觉头顶的天空一片灰暗,生命都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从高明的身后急驰而来,径直朝高明撞去,高明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那车子擦着高明的身子呼啸而过,高明被刮倒在马路的一侧。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车窗内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狰狞着面孔冲高明冷笑两声,然后扬长而去。高明挣扎着从街面上爬起来,身上多处都被擦伤了皮,浑身酸疼得很。
高明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攥在别人的手心里,只要人家一使劲儿,他就会粉身碎骨。高明有些怕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只手遮天,可以颠覆一切。
而自己只是一粒微小的灰尘,随便就会被人丢弃在秋风里其实,这段时间孟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当那天听说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她就心中一惊,心想此事该不会又和丁日民有什么关系吧!
孟茹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虽说打心眼里希望高明能够和淑芳分手与她生活在一起,但是她却万万不会在孩子身上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孟茹是一个出身于穷苦家庭的孩子。
当然能够体会到父母对子女的那种深深爱意。孟茹原本还想寻找机会逼迫高明离婚,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她决定暂时先放弃这个念头。在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孟茹看到高明身心疲惫、万念俱灰,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打电话把他约出来。
想安慰他几句,可高明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当着孟茹的面咆哮:“这件事情就是丁日民做的,他居然敢动我的儿子,我要是不将他告下来,我这辈子就算白活!”
孟茹对高明这种丧失理智的行为没有任何怨言,她能理解高明心里的憋屈,这件事情无论是换作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而且她也觉得整件事情也和她有关,虽然高明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她,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和高明的关系,高明也不会和丁日民结仇,也不会有今天乐乐受害的事件发生。高明发泄够了,就借酒浇愁,自斟自饮,全然不顾孟茹的劝阻。
高明本来酒量不大,加上心情低落,几杯酒下肚往往就醉得一塌糊涂。他经常拽着孟茹的手,悲愤地念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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