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扫视了圈屋内,待乌家大少爷换完了干爽衣物,乌伯便将外面候着的家丁叫进了屋。收拾整理了一干物具和地上的一滩滩水渍,见他的爷坐在床沿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乌伯就佝偻着背,领着家丁退下了,乌少正神清气爽的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再伸手掀开了被子,一骨碌的钻了进去。
啧,床太短,床板太硬,褥子不够软被子不够宽,心里在不停的嫌弃,手却环上了小人的腰肢。
躺在她外侧,与她一同缩在这对他来说不算宽适的床上,乌少正动了动脖颈,再调了调手脚的位置,缓缓的阖上了眼,这一觉,睡到了天色未明。
睁开了惺忪的眼,怀里人还在闭眼熟睡。探了探她的额头,一夜过去,额上的热度非但未减,好似还烫了几分。
乌少正觉得有些不太妙,急忙起身叫人唤了大夫进府。大夫赶来时也是睁着一双犹未睡醒的眼,察看过后,提笔将原本方子里的药材改了几味添了几味,说是照此重新煎药服下,等过了今夜再看。
晚些上朝的时候,乌少正颇有些心神不定:她身子弱,高热不退恢复的慢,是正常的吧?泡泡热水,有利于出汗,是没错吧?昨晚他小心注意的抱进抱出,应该没让她受凉啊,虽说在木桶里要了她一次
难不成就是因了这个?她就弱不禁风成这样?碰都碰不得了?正常情况下呢,一个病人是需要好好休憩的。
正常情况下呢,应该没什么人会去“碰”一个发着烧的病人。这和“弱不禁风”是没多大关系的,可我们的乌家大少爷呢,显然未想到这些。
越是分析越觉得麻烦,越觉得麻烦心还越不定,于是下了朝回了府,乌家大少爷连朝服还未换就匆匆奔去了姝园。过了些时候,乌家二少爷也来了,山儿一边不间断的换着墨九额上的帕子,一边还要招呼两位主子。
她一边屋里屋外的走进走出,一边想着:今天,又是热闹的一天。所幸,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墨九额上的高热渐渐退了下去。人醒了,也会喊肚子饿了。
让屋里的一干人皆是松了口气。这烧一退,身体就开始迅速的恢复,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半点都不含糊。在书房晕去前的纵情,墨九是记得的,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只记得些零星片段。
她好像看到了大少爷,她好像差一点就淹死了,大少爷好像对她对她身体还记得那些强烈的感觉,仿佛是春梦一场。坏人就是坏人,又色又凶又霸道,心里恨恨还有些匪夷所思:她都这样了,他也可以乱来的?二少爷每天都来陪她,她心里暖洋洋的,大少爷也经常过来,她是“受宠若惊”的无言。
五日之后,墨九又是活蹦乱跳的了,早上准时准点,继续做书房里的“小丫鬟”其实乌凤乔是想让她再多养些天,可墨九不愿。她都已经好了,每日还躺在床上,除了吃喝就是拉撒,手脚都快生锈了,闷的都要发霉。当终于离了床出了门,她却无端惹上了风波。
再小的地方也会有八卦,更不用说是偌大的乌府。主子的一举一动,丫鬟家丁最清楚。乌家的两位主子丰神俊朗,年轻有为,丫鬟们又是敬畏又是崇拜,得了空便聚作一团,舌头嚼得风生水起。
这几天,两位主子反了常态,一天要往姝园跑个好几回。去看的人呢,偏偏是最不出色,最平凡无奇的那一个。
墨九进乌府后的一番经历,丫鬟们是早有耳闻。比如刚进府就惹怒了大少爷,被二少爷亲自抱回姝园,小命差点不保,后来居然去二少爷的书房做了丫鬟。据每日送饭的丫鬟说,长的很不怎么,一看就是个苦命相。
有几次送饭,还听到书房里传出暧昧的声音,别看她扮着一副清纯可怜样儿,其实就是只狐媚子。听说她这次病了,又是二少爷把她抱回去的,大夫都进出了好几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姝园里住进了位天仙样的人物,引的两位天神般的主子也忍不住动了凡心。
姝园里全是女人,八卦消息便传播的更为迅速。听了这种种,有惊讶的,有鄙夷的,有不动声色的,还有愤愤不平,忍不住跳出来挑衅的。在墨九下床去书房的第二天,出门走了没多久,刚转过树丛,从前面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女子。
平日在姝园也没见过几个人,墨九开始是惊讶好奇,只见她穿着一身湘色的衣裙,巴掌大的脸儿圆圆的,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像只精雕细琢的娃娃。
这个陌生女子在三步之外停了下来,鼻子里嗤了一声,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有字句不间断的从里面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