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怎么了要怎么说才好?墨九觉得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全堵在了喉头,不知该如何表达也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哪一件,她努力的想要理清头绪,脑门上都憋出了薄薄一层汗:“二少爷他我岳哥哥其实我”
这般语无伦次,男子听来便以为她在担忧,他低着声飞快说道:“大少爷在宫里,二少爷在外巡庄,小九,我们该走了。”
墨九一愣,接下来更是焦急。不是的不是的,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她要问的也不是这个。“不不是我等一等岳哥哥你”乌岳凝视着眼前一张鹅蛋小脸,似乎是明白了:“小九,你可是害怕?”
墨九张着嘴喘着气。害怕吗?其实是有的,可除了害怕,还有其他的。乌岳拉过一双小手,那是失了温度的凉,带着汗湿还在微微的抖。他用掌心包覆住,加了力道握了握:“不要急,冷静下来。”她只是个弱小女子,会紧张害怕也是必然。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可可是”“既然应允了带你走,我就已做好了准备。出去之后怎么样,我虽不能断言,但是两位少爷还有大事要做,未必会抽出功夫派人来寻。”
“是吗是这样吗?”包住她的大手粗糙却温暖,热流一点点的传递到胸口,缓缓的安抚了一颗跳动得脱序的心。“是。所以小九,你准备好了么?”
“岳哥哥我”墨九扪心自问,她倒底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离开这里,准备好了离开这里的人,此时此刻,她扪心自问,却发现,竟无法肯定的回答。“可是放不下你在言府的亲人?”“我”“虽然来不及告别。
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聚的。我在城外放置了干粮马匹,等出了城,我们一路东行,加紧个几天,就能赶到小镇。”“小镇?”
“是。几年前我曾经过那里。地处偏僻,但是民风淳朴。我们就在那里藏身下来,可好?”“岳哥哥你听我说”“什么地方那么好,我倒也想见识见识。”房外有个声音突的响起,像是晴空霹雳,炸得房内俩人皆是一惊。墨九呆呆的望向门口。
只见珠帘摇动,高大的男子举步走进,鹅蛋小脸瞬间白了,待看到后面随之走入的另一男子,墨九整张脸已是惨白一片。二少爷大少爷怎怎么他们怎么会来的?“要去哪里?我们倒是很有兴趣听上一听。”
乌少正说的气定神闲,可脸色是难看至极。他扫过房里,再扫过站着的一男一女,皮笑肉不笑的扯动着嘴角:“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么?这么急?不收拾东西便急着要走?”墨九的目光越过了面前的高大男子,投向了他的身后。
那一双黑眸,她是熟悉的,可此时这双眼,如同冰封般的固住,深的不见一点光,冷的不带半分情绪。阴郁和压抑的气息从他的脸上,从他的周身缓缓的散发开。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抖索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乌岳已经明了状况,二话不说便单膝跪下。是他疏忽了,守株待兔,被逮住的不光是他,还有她所以,他唯有束手就擒。乌少正的眼角瞄过,嘴里轻笑出声:“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乌岳你来告诉我,你带着乌家的人,是要走去哪里?预备作什么?”单膝跪着的男子低着头,没有作声。乌少正的目光转到墨九身上,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你小时便进了乌家。若非当年遇到我与风乔,恐怕到今日,你还是个沿街行乞的乞儿。”
“嬷嬷告诉我了些事,我却未放在心上。放眼府中,除去风乔,你便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你说无以为报,只有誓死忠心,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报答?你就是这般忠心的么?”跪着的男子沉默了许久,低低启齿道:“是属下胆大妄为。言小姐是受了属下的挟迫。属下犯下重错,任凭大少爷处置。”
“挟迫?”乌少正重重的哼了声,阴鸷的目光在眼前的男女身上盘旋,接着冷冷的命令道:“下去吧。”
乌岳身形一滞,倏地抬起了头:“大少爷”星子般的眸瞳已失了光亮,里面有挣扎,有犹豫,有担忧,还有祈求。
乌少正一甩衣袖,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刺了过去:“下去!该领多重的罚,我想你是清楚的。”再拖下去,他非但帮不了她,还会害了她。
五指收拢紧紧握成了拳,最终,只能无力的松开。“是。”黑衣男子起身,咬牙离开,没有再看身旁女子一眼。珠帘碰响,叮叮咚咚,伴着男子离去的脚步,那是无奈的沉重,沉重的颓败。一个“罚”字让墨九猛的醒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