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情况还未知,做生不如做熟,没事还是别换的好。她顶多跟老爹提一提,绝不会劝他去跳槽的!
再想想青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开始觉得,表现太好也是麻烦呀。如果表小姐将来成了三少奶奶,她跟在旁边侍候,与现在并无差别,周念那边想把她要去,也是很方便的,可一旦老爹去了霍家做管事,到时就不归表小姐管了,她想把爹娘弟弟弄出来,还得多费些功夫,何苦来?还是维持原状的好。
春瑛拿定了主意,便继续安份做事,没有再出头进言,也不像南棋那样整天围在表小姐身边服侍。没过多久,表小姐赏了不少东西下来,引起其他人注目,原先对春瑛的怠慢态度也很快改了过来,杏红面对她时,腰弯了几分,而柳绿子规两个,则更殷勤地向她行礼,只有小莲花的尊敬从未少过半分。
春瑛从此对小莲花更看重了,虽然杏红背地里没少编派小莲花是装笨蛋、假清高、心思深沉,但她还是觉得,即使小莲花真的有心计,也比没头没脑地钻营或毫无技术含量的势利眼强,而且,小莲花小小的年纪,如果真的连脸红都能控制自如,那就太厉害了,跟这么厉害的人搞好关系,对自己利大于弊。
事实上,她觉得小莲花还是挺纯朴一孩子,脑子也不笨,将来会变成如何,那是以后的事。
一天下午,闲来无事,春瑛便在小厨房,细细教导小莲花用鸡肉做的红哨、白哨,给刚熬好的高汤吸杂质,好让汤底变得清澈。
小莲花看得眼睛睁得老大:“高汤居然是这样熬出来的!是因为小姐不爱油腻么?!汤变清以后,能不能让我尝一口?”
春瑛笑道:“你想尝就尝,不过只能尝一小口。这汤只是做底,菜还没做好呢。”
小莲花的双眼睁得更大了:“还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再放材料下去熬?!”
春瑛摇摇头:“李婶认得不?就是红豆绿豆姐妹俩的娘,她如今在前头大厨房当差,我跟她说好了,叫她申时(下午15到17时)三刻前送两块新鲜豆腐来。到时候就拿这汤去煨那豆腐,煨得入味了,好预备晚饭时小姐要吃。”
“豆腐?!熬了快两个时辰的汤,就拿来煨豆腐?!”小莲花一脸不可置信。
春瑛笑了,这反应跟她当年几乎一样:“我以前也不信的,如今也习惯了,小姐吃不惯那些大鱼大肉的东西,若是在老太太、太太处吃,倒也罢了,自己在小厨房做的,自然得合自己的意。你以为这汤煨豆腐不值得?那是你见得少了,有时还拿这汤去浇白菜芯儿,把菜从生浇到熟呢!”大户人家,食不厌精,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浪费”这个词。她已经相当淡定了。
小莲花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春瑛暗笑着,忽然看到东儿在外头叫自己,便交待小莲花注意火候,脱下围裙走了出去:“有什么事儿?”
东儿上下打量她几眼,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我们家旧宅来了两位管事,都是刚从南边回来的,往后要留在京里办事。小姐吩咐,让你和南棋出去见见,认一认人,将来行事方便些。”
春瑛虽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答应了,正要转身去找南棋,便被东儿叫回来,皱眉道:“你就不整理整理自个儿?穿这样出去见人,也太失礼了吧?!”
春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一身侯府丫环制服,因为要在厨房干活的缘故,也没戴什么首饰,只插了两朵绢花和一根银簪子,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东儿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找碴,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道:“那就去吧,南棋已经先去了,就在二门上。”
春瑛奇怪地看了她几眼,才抬脚往院外走,临近二门,果然远远地看到南棋在门外跟两个男子说话,一个年纪约四十来岁,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些胖子,五短身材,大圆脸,眯眯眼,和和气气地,未开口先带三分笑,想必是位做生意的?
春瑛走过去,先叫了声“南棋姐姐”,南棋闻声回过头来,却是脸色一变:“你……你怎么会来?”
“东儿让我来的,说是叫我认一认两位管事。”春瑛笑着冲那两人行了个礼,“见过二位管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年纪大些的抚须微笑,那胖子便笑道:“我姓蔡,这位是周管事,你想必就是春瑛姑娘了?我已听佟嫂子提过,这厢有礼。”说罢拱手大大地弯腰问好。
佟嫂子正是锦绣婚后的称呼,春瑛便笑着回礼,南棋在一旁神色不明,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方才正说呢,两位管事是刚从南边过来的,不知这一路上可顺利?”
周管事笑道:“还算顺利,一路走的都是水路,船工们俱是用熟的,南洋都闯过了,这运河却是小意思。”
春瑛耳尖地抓住“南洋”、“船工”二安,忙问:“难道你们是从南洋船队过来的?!”她有些心急地想知道,胡飞怎么样了!
(面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