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我置之死地的一场豪赌,便是连我自己,那也不敢保证此番能胜。”摩诃藏神情肃然道:“中间但有一处失误,我这颗人头,只怕已经被摩诃罗踩在脚下。”伸手拍了拍楚欢肩膀,含笑道:“如果这次没有你,我最多只有六成胜算,但是你却帮我将六成胜算,生生变成了九成胜算,你说有没有大功?”
楚欢皱起眉头,摩诃藏已经笑道:“敌后突袭,扰乱军心,如果不是你这一招,朱拉部族又怎可能撤军,摩诃罗又怎可能抽调将近半数兵力回援?如果他的兵马没有被抽调离开,两军厮杀,兵力之上我便占不得便宜,到底谁胜谁负,那也是未知之数,即使取胜,付出的代价比现在一定要惨重得多!”
楚欢微一沉吟,问道:“大王子,你算准了摩诃罗会将巴白图编制入军?若是他将巴白图留守青罗城,你又该如何?”
“摩诃罗虽然趁我离开,对巴白图不少将领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动,但只是更换一些将领便想控制住巴白图,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摩诃藏笑道:“他不敢将巴白图尽数留在青罗城,我猜他一定会将巴白图编入大军出征……!”顿了顿,摸着粗须道:“他要真是敢将巴白图尽数留在青罗城,那他就不是摩诃罗了。”
便在此时,帐外忽然传来声音道:“巴白图千夫长野利齐尔求见大王子!”
摩诃藏霍然起身,“进来!”
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的野利齐尔从帐外进来,楚欢见此人脸上兀自沾有血迹,战甲也是斑斑血迹,其肩甲已经破损,似乎是被大刀砍坏。
“野利齐尔参见大王子殿下!”野利齐尔进到帐内,单膝跪地,横臂于胸,显得异常的恭敬。
摩诃藏却已经上前去,双手扶起野利齐尔,打量一番,问道:“你受伤了?”
“只是不小心被砍了两刀,并无大碍。”野利齐尔道:“大王子一切可好?”
摩诃藏哈哈笑着,指着野利齐尔向楚欢道:“好兄弟,这是我大西梁真正的忠义之士,此番剪除摩诃罗,野利齐尔也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
楚欢见此人一身巴白图千夫长的装扮,明白什么,拱手笑道:“反戈一击,想来就是这位将军的杰作!”
“不敢!”野利齐尔已经看出楚欢与摩诃藏关系匪浅,对楚欢竟也是十分恭敬,“一切都是大王子运筹帷幄,野利齐尔只是按照大王子的吩咐办事!”
“野利齐尔,从今天起,你便是巴白图的副统领!”摩诃藏正色道:“等回了青罗城,我再重重赏你……!”随即脸上显出黯然之色,闭上眼睛,声音沉重:“可是苏摩柯……我却已经不能当面赏他了……!”
野利齐尔神情也是黯然起来,却还是道:“能为大王子献身,苏摩柯将军一定会觉得无上的光荣,他如果知道一切顺利,大王子大事已成,他也一定会感到高兴!”
摩诃藏并不说话,只是缓步走出帐篷,不远处,队伍正在重新编制,人山人海,摩诃藏抬起头,望着西下残阳,半晌不语。
楚欢到得摩诃藏身边,忽听的摩诃藏缓缓道:“苏摩柯是我的噶图鲁,他是我的心腹兄弟,幼年时就陪着我,他勇敢、忠诚,为了剪除摩诃罗一干党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微转头,看着楚欢,语气沉重:“野利齐尔想要留在巴白图作为内应,就必须取得摩诃罗的信任,苏摩柯的牺牲,让野利齐尔取得了摩诃罗的信任,也才有了今日的胜利!”
楚欢没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那位苏摩柯,就如同樊於期一样,是一个为了大事慷慨赴死的勇士。
“野利齐尔留在巴白图,巴白图就等若还在我的手中。”摩诃藏双拳握起,“摩诃罗调入巴白图的那些将领,野利齐尔都已经派人盯住,他们也绝无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控制巴白图。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巴白图每一处都刻着我的痕迹,摩诃罗最大的愚蠢,就是想着用巴白图反过来对付我。”顿了顿,问道:“兄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挂起金色大日旗?”
他不问倒好,这一问,楚欢瞬间反应过来,“难道金色大日旗……就是暗号?”
“不错!”摩诃藏挺着胸膛道:“金色大日旗,便是信号,金色大日旗挂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通知巴白图做好准备,下山之前,我以金色大日旗发出讯号,那些被摩诃罗调入巴白图的将领,在那一刻,尽数被杀!”
楚欢这个时候终于恍然大悟,他先前一直还不明白,巴白图近万人马是被分散开来,包围在黑山四周,为何他们却能在同一时刻对他立刻发动突袭,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面金色大日旗上,那面金色大日旗,就是发出讯号的工具。
楚欢凝视摩诃藏侧面,不得不承认,这位看起来粗犷孔武的草原汉子,其心思远比他的外表要复杂得多,做起事情来,步步为营,十分狡猾——
ps:第五卷终,明天开始第六卷,新一个阶段的开始,感谢陪伴沙漠走下来的兄弟姐妹,继续乘风破浪前进,只为彼岸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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