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也能挣不少银子。这样吧,两位初来乍到,我给两位优惠,痛快价,三百两银子!”
郎毋虚睁大眼睛,“多少?”
虽然几百两银子在郎毋虚眼中实在是不值什么,但是听到胡尔斯为一个疯子开出如此高的价码,郎毋虚心中还是有些吃惊。
实际上奴仆的价码实在是不高,一个十七八岁水嫩的大姑娘,在京城也不到百两银子,价码高些的,也超不过一百五十两,在地方上那就更加便宜了。
这一个疯子,胡尔斯开出三百两银子的价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胡尔斯笑道:“两位大爷也看到了,这家伙确实是有才学,这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价钱,比一般人还是要高些的。其实我对他是十分看重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单独住在这里。”
郎毋虚冷哼道:“你不让他单独住着,难道还敢让其他人与一个疯子在一起呆着?若是一时发疯弄死了别人,先不说你要吃不吃官司,至少你又赔了一笔生意。”
胡尔斯有些尴尬,郎毋虚打量那疯子两眼,已经道:“刚刚你还说准备将他赶出去,那是一文不值,反要倒贴粮食,这一转眼便要价三百两,胡尔斯,常言说得好,无奸不商,看来你是深得其中精髓啊!”
胡尔斯却并不为意,笑道:“大爷说笑了。”
楚欢却背负双手,再次打量那疯子,眼眸子深处带着怪异之色,此时一名青衣人取了一壶酒过来,冲着里面叫道:“疯子,酒来了,别他娘的再嚷嚷!”
他蹲下身子,透过铁门缝隙,将那壶酒放了进去,那疯子听说有酒,本来是大呼小叫状若疯癫,此时却迅速爬起来,见到酒壶,就像狗看见骨头,爬过来,一把抓住酒壶,嘿嘿笑着,将那酒壶抱在怀中,如同得了奇珍异宝,窝到角落去。
“胡老板,能不能打开门,让我细细欣赏墙上的画作?”楚欢含笑道:“如果当真画作非凡,价格高一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胡尔斯立刻道:“没问题!”叫了人过来,打开了铁门,那青衣人率先拿着铁棍进了去,提防疯子发疯,楚欢这才缓步进去,另一名青衣人则是拿着火把也跟了进去,囚室之内,顿时便亮堂起来。
胡尔斯倒是没有跟着进去,郎毋虚似乎对墙上的画作也不是很感兴趣,瞧见楚欢进去,招手将胡尔斯叫到一旁,开门见山道:“我府里那头缺一个厨娘,我来问你,刚才那妇人可会做饭?”
胡尔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什么,笑道:“自然自然,大爷是说那位官太太?不瞒你说,她做的饭菜着实不差……!”递了个是男人都懂得眼神,压低声音道:“这种女人不但饭菜做得香,身上好吃的地方也不少,大爷带回去,可比那些黄毛丫头要体贴的多……!”
郎毋虚摸着胡须,此时想着那妇人媚浪的眼神和丰满身材,心猿意马,拉着胡尔斯商议起价格来。
楚欢此时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墙上的壁画上。
火光这下,房内三面墙壁都是线条画作,虽然没有色彩斑斓的绚丽颜色,但是那些线条勾画的却是异常的流畅。
这疯子的创作欲望显然很强烈,许多的画作重合在一起,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杂乱。
楚欢背负双手,站在左侧墙壁边上,背负双手,凝视着墙壁上的壁画,他的目光,此时落在墙壁的一处。
那处是一副用简单线条勾勒出来的画作,混在杂乱无章的线条之中,若是不细细观看,还未必能够看清楚。
但是楚欢能够看清楚,这幅画作的线条并不繁琐,可是勾画出来的东西,楚欢却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是孔雀!
用一块不大的壁面,这疯子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只孔雀,这只孔雀没有斑斓的色彩,但是整体形状却是勾画的十分生动,高傲地仰着头,开屏显美。
这是一幅孔雀开屏图,此时此刻,楚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西梁普照寺之内,在那间地下室之中,看到的那幅孔雀开屏图。
普照寺的那副孔雀开屏图,乃是绣画,惟妙惟肖,色彩斑斓,艳丽无比,而这副孔雀开屏图只有简单的线条。
自古至今无数的画作之中,并非没有孔雀的存在,但是这幅图让楚欢立刻想到普照寺那幅图的缘由,只是因为这两幅图的情状简直一模一样,孔雀都是高昂着脖子,都是开屏,楚欢甚至有一种错觉,西梁那副孔雀开屏图,似乎就是从这面墙壁上拓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