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刻却也是有些吃惊,更有些紧张,须知楚欢就算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说到底,那也是帝国的封疆大吏,堂堂的西关总督,如果真要定上一个行刺总督的罪名,那后果不堪设想,不但甘侯保不住,只怕连甘侯也要牵扯进来。
她万想不到自己精心设想的计划,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但不能暴揍楚欢一顿,反倒被楚欢反咬一口,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刺杀楚欢,否则这人品低劣的总督未必不会借此对西北军发难。
楚欢坐在甘玉娇身上,不得不承认,身在边关,让甘玉娇的身体十分的结实,却又不失女性的柔软,声音很是严肃:“不是刺杀?嘿嘿,三更半夜,从窗户翻进本督歇息之所,哦,对了,身上还带着刀……!”
“我没有用刀!”甘玉娇立刻反驳。
“没有用刀?”楚欢冷笑道:“谁能证明?你佩刀翻窗而入,我现在只要喊一声,就会有一群人过来……!”
“别喊!”甘玉娇失声道,此时虽然又气又恼,心里却也不禁有些后悔,暗想自己终究是低估了楚欢,这才陷此困境。
“你说不喊就不喊?”楚欢沉声道:“老实交代,是谁派你行刺本督?”
甘玉娇被楚欢压在身上,实在有些难受,扭了一下身体,“楚欢,你不要想借这个机会牵涉别人,老实对你说,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过来好好教训你一番,要杀要刮,你尽管动手,想要牵连别人,想也别想。”
楚欢身体微微伏下,压在甘玉娇身上,愈发觉得这母老虎的身体柔软结实,冷笑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你既然是在甘将军身边,当然也该明白一些朝廷的法度。本督是朝廷的封疆大吏,行刺本官,你可知道后果?”
“我……!”甘玉娇心下有些慌,“我没有想行刺你……你到底要怎样?”
“到底要怎样?”楚欢摇头道:“此事本督做不得主,自然有刑部做主。等天一亮,这事儿先禀报甘将军知道,然后再找一辆囚车,当然,我会让他们将囚车做的好看一些,尽量能和你相配,然后给你带上木枷,装进囚车,派人送往京城。这一路上,恐怕要吃些苦头,不过更大的苦头,要到京城之后。”顿了顿,慢条斯理道:“这样的大案子,等你进了京城,肯定是要由刑部尚书裘俊篙亲自审理……裘俊篙你是否听过,他被人称为帝国第一酷吏,在他的刑部,严刑峻法多如牛毛,你玉娇姑娘是硬骨头,到了刑部大堂,我想你也不会很痛快地招供,不过不要紧,你越是不招供,裘俊篙就越是高兴,对于不老实招供的囚犯,裘俊篙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刑法……!”
甘玉娇银牙紧咬,俏脸上已经十分难看。
“什么辣椒水、老虎凳,这些只怕你享用不上,因为这些小把戏在刑部各种刑法中,实在是不值一提……!”楚欢依然是慢条斯理道:“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是肯定的,只要进了刑部,在裘俊篙的亲自审理下,哪怕你是铜皮铁骨,最后还是要招供的……行刺封疆大吏朝廷命官,朝廷当然也不会客气,就算不凌迟处死,砍脑袋总也免不了。”
“你……!”甘玉娇呼吸急促,却不知该怎么说。
“等到砍头的那一天,人山人海,你会在囚车之中被带到刑场,沿途无数百姓都会瞧着。”楚欢轻声道:“不知道你是否见过在京城处决要犯的场景?本督看过几次,那可是真热闹,长街两边,都是百姓,囚车经过的时候,什么烂菜叶、小石头、甚至那些污物,都往囚犯身上砸过去,场面真是极其壮观……!”
“别说了……!”甘玉娇闭上眼睛,身体有些颤抖,“我打死也不上刑场。”
“那可由不得你。”楚欢淡淡道:“我说过,砍头只是最简单的惩罚,说不定还真要判你个凌迟处死……将你脱得光光的,片缕不着,然后用渔网兜着,用刀子一片一片割你的肉……!”
“你混蛋,王八蛋……!”甘玉娇低声骂起来:“就是死了,我也饶不了你。”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是庆幸,毕竟只有你一人受到惩罚。”楚欢叹道:“本督最担心朝廷会抓住此事不放……你想啊,他们看到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弱女子就敢行刺封疆大吏?他们就会考虑,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敢于行刺封疆大吏,这行刺计划绝不可能一两个人就能完成,或许牵涉到一大群人……你是甘将军的亲妹妹,而你又是作为杀手出现,玉娇姑娘,你说朝廷会不会怀疑是甘将军派你行刺本官?”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与我哥哥毫无干系。”甘玉娇怒声道:“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别人知道,楚欢,你……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是……可是你不能因此而连累别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楚欢轻叹一声:“玉娇姑娘,甘将军一世英雄,是帝国的功臣,你今夜这一下子,很可能连累甘将军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