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为此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如今成了太子党一员,便可以安安稳稳睡觉了。
“对了,部堂大人,下官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朗毋虚放下酒坛子,“承蒙太子器重,下官想尽早出去,为太子效犬马之劳。这齐王党还有不少人没有抓捕归案,下官出去之后,定当协助裘部堂,将那些贪官污吏一一抓捕归案。”
“不急,不急。”裘俊篙摆手笑道:“太子的意思,朗大人先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就当做是歇息一下,你的家人那头,你也不必担心,会好好照顾。毕竟如此大案,齐王牵涉其中,如果现在就让朗大人出去,只怕会有闲言闲语。更何况你身上的皮肉之伤,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就当是在这里养伤,本官会让人好生伺候,每天都会给你敷药。”
朗毋虚微微点头,道:“一切都听凭部堂大人安排。”
“对了,朗大人所说的齐王余党,我们还是要继续处理的。”裘俊篙微笑道:“当初汉王在的时候,党羽众多,大都投奔到了期望麾下,人数众多,有些人一时还没有漏出行迹,太子说了,此事还要朗大人多多出力,等到齐王党彻底被除,论功行赏,朗大人进中书入门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朗毋虚已经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部堂大人,这上面写的,都是漏网之鱼,不过齐王党的重要成员,已经大都被处置,还有一部分也在部堂大人的掌握之中,这是剩下的一部分,或许还有遗漏,不过那些都是小鱼小虾,难成气候,对太子党形不成任何威胁。”
裘俊篙接过纸,扫了一眼,收进怀中,笑道:“有这东西,朗大人的功劳又要被记上大大的一笔了。”起身来,道:“朗大人,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需要什么,尽管和他们说,本官回头再来看你。”
“部堂大人,下官冒昧,敢问如何处置齐王?”朗毋虚忍不住问道。
裘俊篙含笑道:“朗大人以为如何才好?”
“下官不敢。”朗毋虚忙道,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只是下官觉得,斩草……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他背叛出卖齐王,现在还没有被人知道,但是此事迟早会被人所知,如果齐王不死,皇帝回来之后,谁能保证齐王不会东山再起?齐王如果东山再起,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是自己,为此朗毋虚心中颇有些不安。
裘俊篙哈哈一笑,抬步出了狱门,狱卒立刻将牢门锁上,裘俊篙站在门外,背负双手,看着朗毋虚,问道:“朗大人,你先是出卖了汉王,如今又出卖了齐王,心里可曾后悔过?”
朗毋虚神色微变,皱眉道:“裘部堂,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朗大人不用着急。”裘俊篙笑道:“本官只是随便问一问。”顿了顿,才道:“记得三国时候,吕布吕奉先,先是认丁原为义父,可是却背弃丁原,杀丁原认董卓为父,后来却又杀了董卓跟随王允……都说他是三姓家奴,不知朗大人有何见解?”
朗毋虚脸色苍白,猛然间脸上一阵抽搐,捂住胃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立时冒出来。
“本官一直担心,如果有朝一日,你随在太子身边,会不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背叛太子?”裘俊篙叹道:“这总是要让人生疑的!”
“嘭!”
朗毋虚猛然间身体一歪,从椅子上跌倒下去,带着椅子也翻倒,一只手紧紧按着胃部,另一只手抬起,在空中抓住,很快,从他的嘴角、鼻孔之中,都溢出鲜血来,他脸庞已经扭曲,“毒……你们下……你们下毒……!”
裘俊篙并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消失,只是冷冷地看着朗毋虚。
朗毋虚倒在地上,身体翻滚抽搐,十指在地上挖着,指甲很快就断裂,血迹斑斑,只是片刻间,他的身体便不再动弹。
裘俊篙冷然一笑,再不看一眼,顺着狱中道路走到另一处屋里,太子却坐着轮椅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问道:“事情办完了?”
“已经死了。”裘俊篙道:“他知道的太多,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事情倒也很棘手。”太子淡淡道:“本宫给他的恩赐,就是给他留一个全尸……!”
“朗毋虚身为朝廷命官,却知法犯法,为了扳倒刑部尚书裘俊篙,利用戏子,污蔑裘俊篙之子,事败之后,被打进刑部大狱,最终畏罪自尽。”裘俊篙压低声音,“殿下,你看这样如何?”
太子点点头:“就这样办吧。”
“那些戏子……?”
“少一个户部侍郎,天下不会变,没了几个戏子,所有人依然活的很安生。”太子淡淡道:“田候,走吧!”
在轮椅后面的田候,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