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可是富贵之地,那里的人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过不惯咱们西北乡下的穷日子。”
兵士们议论几句,留下两人站在城垛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其他人都是坐了下来,靠着墙根。
“田校尉,你说这次总督大人出征,是否真的可以将天山军一举歼灭?”一名兵士看了边上田校尉一眼,“听说天山军人多势众,而且还有很多骑兵,咱们的骑兵可比不上他们。”
“这还用说,当然是咱们胜。”旁边一名兵士满不在乎道:“甲州之战,北山人不也是牛气哄哄吗?最后打起来,还不是丢盔弃甲,比兔子跑的还快?你也不想想,要是还能打,北山人干嘛将他们三县之地交给咱们西关军驻守?而且还给咱们送来那么多粮食……北山军不堪一击,我瞧天山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一次咱们只动用了一半的人马,就将北山人打的狼狈不堪,这一次咱们西关主力尽出,定能将天山人也打的抱头鼠窜。”
田校尉叹道:“哪有那般轻松,上一次是总督大人设下了计谋,这才让北山人大败而归,这一次是打天山人,那可是大不相同。而且你们难道不知,这一次进犯我们西关的,可不是只有天山人,还有西北军……!”
“校尉,总督大人既然能设计打败北山人,也一样能设计打败天山人。”一名年轻的兵士信心十足,“不信咱们等着瞧,这一次我们西关军定然又是凯旋而归,谁要是不服,咱们现在就来打赌……!”
“谁都希望咱们能胜,可是要想打赢,也确实不容易……!”一名老兵叹道,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得守在城垛边上的一名兵士叫道:“校尉,不好,快来看!”
这些兵士反应倒也机敏,迅速起身,跑到城垛边,只见到外面火光明亮,正是那几顶帐篷之处过来。
“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着火了!”兵士道:“突然间就火烧起来……!”
“这些纨绔子弟……!”老兵皱眉道:“肯定是没在外面野宿过……!”
风声之中,已经听到那边大声叫喊:“来人啊,救命啊,烧死人了,烧死人了……!”
那声音十分凄惨,火借风势,几顶帐篷已经是火光冲天。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田校尉神情凝重,“咱们出去看一看,可莫真的在咱们眼皮底下烧死了人!”
“田校尉,上面有吩咐,不到时辰,决不能打开城门,这离打开城门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老兵急忙劝道。
田校尉皱眉道:“我知道,不过咱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烧死……这些都是从金陵来的官商,若真是在咱们眼皮底下被烧死,咱们见死不救,回头上面责怪下来,罪责更大。放心,咱们就过去瞧一瞧,只要没死人,咱们马上回来,你们几个不必担心,上面真要怪责下来,一切责任都由窝田坤承担。”再不犹豫,“跟我走!”
田坤毕竟是城门校尉,至少在南城门这一亩三分地,他是最高长官,众兵士自然不敢违抗,当下七八名兵士跟着田校尉下了城头,吩咐城下的兵士打开城门,这城门边上有专门的城门衙,不过是一个结实的石屋子,平日里时城门校尉办公处所,冬天寒夜,兵士们也可以在这石屋子里避避寒,听到田坤吩咐,石屋子里出来的兵士虽然疑惑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打开城门,却也不敢抗命,打开了城门。
城门点点打开,田坤这才吩咐道:“我们出去一下,不要关城门,马上回来。”几人上了马,一抖马缰,然后飞驰出去。
罗定西此刻已经是早有准备,瞧见辞修那边亮起火光,已经做好准备,数千骑兵,悄无声息往城门接近了过去,罗定西知道要先入城,必先夺取城门,这几千骑兵陡然间冲过去,虽然马匹速度极快,但是一旦惊动了城头守军,他们定会立刻关闭城门,那时候想入城也不成了,所以他已经挑选了几十名骁勇强悍的勇士,骑上了最快的战马,在火光亮起来之后,立刻绕行,亲自带着几十骑迅速往城门接近过去,他知道此时城头兵士的注意力定然是被辞修那边吸引,正可趁此时机,先杀到南城门,只要城门不关,骑兵主力转眼间便能冲过去,迅速入城。
田校尉带人往辞修那边飞奔过去,罗定西却从另一个方向飞马向城门冲过去,他牙关紧咬,神情严峻,目露寒光,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马刀。
城门边上的兵士们却是被辞修那边吸引去了注意力,等到听到奇怪的动静传过来,扭头看去,只见到黑夜之中,如同幽灵般的几十骑北山骑兵呼啸而至,当先一将人高马大,虎虎生风,口中更是高喝:“投降不杀!”已经是冲到城门边上,对着城门边上的一名兵士挥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