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平开言道:“不知这事东家是怎么个意思。”
“我父亲的意思估摸着要答应,可我听说按照母亲留下的规矩,所有的掌柜,商号统领副统领面对商号大事都有一票否决权,而东家有相机决定权,当掌柜的和商号的统领的票数超过半数不同意的话,就可以召开昌盛号股东会议来公决,有没有这回事!?”龙天羽说道。
“规矩倒是有这规矩,不过从建号始就未曾用过;一则原来夫人掌管商号处事极为公道,见事又准,我们大家都是心服口服;而东家掌权这几年待人宽厚,生意越发的红火更是没有用过这条规矩;二则这规矩是规矩,人是人。这规矩我看也是夫人摆出来尊敬我们这些掌柜统领们的,给我们长脸用,哪里真的能做什么;如果真的要是按照规矩做了不是忘了宾主本分了么。东家就是东家,既然是东家的号子自然东家说了算,外人怎么好多嘴多舌。”二掌柜胡海说道。
龙天羽一脸不以为然,看了看堂上的诸位,然后看向三掌柜何晓以及两位护卫统领还有总账房洪云童:“三掌柜,两位统领,洪先生你们可不能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啊,今天只不过是小侄向各位叔伯兄弟请教,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嘛。”
“回少东家,要是东家问起我来,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何晓见龙天羽问起立刻道。
龙天羽目光一闪,赶紧问道:“三掌柜的何出此言啊?”
何晓语带激愤说道:“其一,当年陪着夫人去辽阳龙家的是我,亲眼目睹了龙家大爷是如何侮辱夫人,此恨断是不能轻易放过;其二,辽阳龙家的马场别人不知我们还不知道么,自从去年和今年龙家连续遭了女真人的抢掠,就连哪松花江马场也是种马寥寥无几,最多三五万两银子的价值;人尽皆知龙家的马场早就不复从前了,这么一个漏水的马场居然想换我们昌盛号的两成股份,这不是开玩笑么。少东家可能不知,去年有晋商曹家想用银四十万两购买我们两成股份,东家都没有应承,这辽阳龙家空手套白狼也没有这么套的。”
龙天羽听着欣喜异常的轻击双掌道:“好,好,好,三掌柜所言果然是老成谋主之言,说的好。”
何晓闻听此言更是慷慨激昂:“夫人对我恩重如山,东家对我礼敬有加,我可不和某些和稀泥又或是盲从盲跟的人一样,只有站在号上的利益考虑才是真的对东家号,对昌盛号号,也同样是对东家和昌盛号负责。”
大掌柜宋承平和二掌柜胡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互相对眼看了看;大掌柜宋承平猛然站起,想说些什么,半晌却又颓然坐下。
龙天羽见此情景话锋一转道:“三掌柜陈词令小侄领悟良多,当然其他各位掌柜也是站在号中立场考虑事情,只是观点不同而已,大家的本心都是想经营好昌盛号。”
经龙天羽这么圆话,厅中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松动了下来。
龙天羽摸了摸下巴,寻思了会,接着问了商号的护卫统领张彪、史占新有何其他想法,此两人皆是青年军出身,平时只管护卫保镖之职,从不干涉商队运营,见龙天羽说起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到:“一切但请少主人做主,标下遵命而行。”
最后龙天羽把目标放到总账房洪云童身上,问到:“洪先生,您是店中元老,怎么看这件事?”
洪云童今年四十上下,长须飘飘,他捋了捋胡须平静的道:“回少东家,这事属下确实不好说,站在少东家的立场有旧怨不报则人子难当,站东家的立场上有旧恩不报则又有亏德行,站在号中的立场上如果只是马场相换会有利益损失;那么在下有个新的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我说过,今天就是来请教各位叔伯兄弟,出了这个堂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想说什么就说。”龙天羽大度的讲到。
“那好,在下就取个巧劲,辽阳龙家如果想要入股昌盛号我看可以这样,在马场换股的基础上再增加纹银三十万两;毕竟在辽东人人都知道这咱们家的商号是个聚宝盆;想辽阳龙家正是衰败的时期,一口气拿出这许多的银两肯定不容易,估计要卖房子卖地;这样一则刁难了龙家,给少东家出口恶气;二则给东家有个交代;三则号中吃的亏不会太大。”
龙天羽听到这里点点头:“嗯,有道理,”接着拍了拍脑门,“哈哈,今天本是请大家聚餐吃饭,我是许久没见到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了,很想见见大家,不谈这些腌膻事了,来人哪上菜上酒,我们要喝个一醉方休。”
一番杯来碟往推杯换盏后,众人虚与委蛇,酒足饭饱散了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