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除了龙天羽从他母亲哪里获得的知识,让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一个新兴阶层兴起,它受到利益驱使必然会不断冲击固有阶级的利益,那时候才真正的是一种不可控制得改朝换代,甚至是某种根本性的制度的变化和文化道德观念上的重新洗牌,这是生产力水平发展的必然规律,这对于朱氏王朝会是毁灭性的打击,新的阶级产生将会是朱氏王朝真正的掘墓人。而现在在朱翊镠的心里面虽然对这一切将来可能发生的危机茫然无知,但却真的对龙天羽有了丝丝佩服,为什么说丝丝佩服呢?哪是因为朱翊镠的心里,哦,不这些受着皇族教育的孩子们,都是实用主义者,这点就如同,他们治理国家是披着儒家的衣服,骨子里用的法家的构造一样,朱翊镠是要见到实际效果的,说都可以是天花乱坠,但做恐怕就是艰难万分的事情,尤其是这么一件伟大的,具有时代变革的事情,其中的艰难险阻,更是难以想象的多,和难以想象的复杂,可不是哪位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实现的。
“那么第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顺利的让事情启动起来?这里面又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又如何能让朝臣同意?”朱翊镠现在已经完全动心了,如果说前面是种绝望,现在就是希望。不管最后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至少,朱翊镠觉得自己不去拼搏一下,恐怕日后真的只有坐在封闭的墙壁之后仰望苍穹,然后感叹自己有机会没有抓住。不,这并不符合朱翊镠的性格,他是一个有着坚毅性格的人,从某种性格因子的成分上看,如果他要是当上帝王,也许他并不比他的哥哥万历帝要差。
“怎么做?很简单,就是要把船队发展起来,让海贸真正的动起来,赚出海量的银钱,要让参与进来的各大势力从海贸之中得到甜头,进而能够推动建立起来一个全方位的港口,划出一地作为特区,试验田,简单来说这就是我第一步的打算。从目前来说后党、帝党、北地权贵、以及北地边阀,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参与进来,那么太后也已经默认了事实的存在,如此说来就等最后一股东风,那就是皇上的旨意正式出台了。现在正是科举考试的时候,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刻下旨,恐怕有在这件事情在科举之前定下来,会惹起朝野震荡,所以缓行之。至于朝臣,哈哈哈,我就根本没有打算要他们同意,说句不好听的,这次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走朝臣路线,尤其是在南人当道的今天,哪些通过民间走私获取了大量利益的海商们怎么可能答应我们从他们的虎嘴里夺食?这件事情拿到朝廷上面讨论只能让事情变的更加不可预测,所以我当初的打算就是用皇商的名义建立起来,这样一不拿朝廷的银钱,二能够每年供给皇宫大量的金银,如此朝臣中哪些南人的代表们能拿什么理由来反对呢?更何况,我们第一步已经开始了,我同李洛、郑国泰搞起来的航海俱乐部,就是一个试金石,这就是几股势力相互接触,相互交流,并且能让更多年轻人融入其中,引发探险和对海洋兴趣的场所。”
是啊,也是这个正理,好算计,朱翊镠不由得感叹道,在他的心里面对龙天羽升起了一种妖孽般的感觉,如此人物如果不被皇家所用,恐怕最终将成就大祸,不过他要是真心实意的能为朱家所用,那么必然成为擎天保驾的肱骨之臣。他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你又需要我怎么做?别指望我能拿什么银钱出来,同你说虽然我有封地收入,但实际上这些钱不过是我亲娘派的人在打理,切轮不到我动一分一毫,别看我有个藩王身份,其实说透了就是驴*粪*蛋*子两面光而已,标准的穷人一名。”
笑了笑,龙天羽看着眼前的潞王,心里想着果然是位聪明人,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愿意付出代价,这恐怕是不行,哪里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轻易就不让你付出代价,那么以后要真的发家了,恐怕你也不知道里面的艰难,于是他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这世界上的事情,还有能天上掉馅饼的么?我倒觉得你可以做两件事,第一件暗中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宗室对这方面有兴趣,如果有,给我通风报信,你不要出面,我去和他们勾连,毕竟这里面的事情绑进来的人是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嘛;第二件事情,就是不付本钱没问题,但是白条是要写的,这时要从以后你的红利里面扣除,以及你拥有了封地之后进行还债所使用的凭证,这一切都是要计算利息的。”
听完这话,朱翊镠有些踌躇,前面那件事也就罢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不过是收收消息,探探路而已,而后面的白条这个事情就有些丢脸,朱翊镠长这么大还没有白条,而且这白条一打就代表自己参与进了海贸之中,也就说明了自己同龙天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白条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可转念他又一想,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好期望的呢?自己身上本来就是污水一大堆,再来件海贸上的又如何?就算最后事有不谐,自己最坏也就是乖乖去封地当个听话王爷,难道万历还能把自己圈禁起来?再说了,虽然自己的母亲考虑问题更多的是从政治上考量,但自己总是她的儿子,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所以想明白了道理的朱翊镠没有任何的犹豫,拿起边上书台上的纸币,刷刷点点,速度的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龙天羽。
接过纸条,龙天羽仔细的上下观瞧了一番,见没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刚想在说些什么,门外有人开口嚷道:“大兄,大兄,你没事吧,哪位胖子有没有什么事?”
听到这个声音,龙天羽知道是赵山他们过来了,他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了一眼朱翊镠,就见朱翊镠摇了摇头,低声用极快的语速道:“从现在的形式来看,我是不适合在明面之上参与到你的计划中来,只能暗暗的进行。今天的事情一定会被有心人通报给我的母后和皇后哥哥听,如果按我哪亲哥哥的脾性,要是他知道我同你有所瓜葛,恐怕你的全盘计划都要落空,所以现在你要做出一副同我苦大仇深的摸样出来,哪怕是打我几下都不要紧的,如此才能证明你我之间的是决裂的,而不是合作的,是疏远的而不是亲近的。”
龙天羽现在倒是很赞同他的苦肉计,于是也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恩,我看也必须这样,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很痛苦的,不过受点罪恐怕是难免的。”接着两人又约定了以后见面的地点,和接头交流的方式,龙天羽快速的把朱翊镠给绑了起来吊在房梁之上。
此时就听见赵山等人同铁卫发生争执的话语,龙天羽知道没有自己的命令铁卫是不可能放这些人进来的,于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此时朱翊镠已经完全进入状态,装作一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摸样,立刻七情上面,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开口大骂道:“你个直娘贼,千刀万剐的恶徒,还不把我放下来,今天咱们的仇结大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放我下来,我的手都要断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