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查自己的,先是用礼物麻痹我,接着后面等我放松了警惕,直接拿下,要真是如此也不是没有可能。
韩常脑海里如同车轮一样不停的反转着,想着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他的面上该挂的笑容自然还是要挂的,只是眼睛里面少了几分亲热,一边接过周卫石的锦囊,一边有些不咸不淡,虚伪的笑着说道:“瞧瞧,这怎么好意思呢,周档头你也是,人来就来了嘛,还带什么礼物,弄得我都有脸红了,哎呀,我说周档头,要说原来在京城咱们两个可是天天斗的跟乌眼鸡一样,当年的同僚们要是谁说起咱们可都头疼的紧呢,哈哈,今天可是给了个老大的面子,能来看我,很是意想不到呢。”
打开周卫石的锦囊一看,呵,居然是件好东西,这块可是老汉玉有年头的玩物儿了,就这块玩意儿,最少市面上能值三四百两纹银。看到如此物件,韩常此时面上贪婪之色毕露,在手上很是把玩了一会儿,才实打实的开心笑容说道:“哎呀,这可是个好物件儿,啧啧,要说还是老同事知根知底,知道我喜好些什么东西,这玉啊,就如同人一样,都是有灵性的东西,看这样式此玉应该是王族所有,老兄如此一片赤诚之意,小弟却之不恭,只有收下了。”
韩常此时眼里面,面上的贪婪神色,只不过是一种保护色罢了。在他的心里一见到这块玉佩,就是放松了一下。原本怀疑周卫石是奉上命下来对付自己的,可从这礼物上面看,应该不是奉上命对付自己,刚才是自己想岔了,呵也是,自己又不是什么高等人士,手下虽然有几个心腹,但都是趋炎附势的主儿,要是自己一有事情立刻树倒猢狲散,肯定早早的就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他周卫石要是来对付自己,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头么。
可他到底是为什么事情来的呢?韩常平日里就很关心京师的消息,总是把京城厂卫发来的内部通报细细的观瞧一二,琢磨其中的味道。这做官的,尤其是做外官的,一定要时时刻刻的眼睛盯着上级的动向,以让自己的行动合拍,避免出错,韩常在这点上面可是非常的有心得,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得到东厂提督张鲸的欢心。在当时大明朝的东厂制度之中,有一项规定,如果说有一众人员出公差,要是明面上的差事,是会有人向出差者所经过的沿途东厂分支机构发出协助通告,以此只会有关人员,万一路上东厂特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及时与东厂分支联系,取得帮助。可前几天厂卫发来的协助通告之中,并没有提到周卫石到底来真定干什么的,既然没有提到他,可人既然来了,又来找了自己,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有事才回来找自己的。那么对于这种情况只能有两种解释,其一是有秘密任务在身,如果说有秘密任务,那么以二人从前的关系,他来见自己就不会那么客气的送礼送物,所以韩常自然是推断不可能是这一种揣测;那么只有第二种了,有私事离京,而到真定来办私事的时候碰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事,所以只有硬着头皮来找自己了。周卫石既然如此重礼,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且这求的事情恐怕并非一般的求,要不然姓周的能又是低声下气的赔笑脸,又是送重礼么。把一切都想清楚,想透彻了的韩常,心下倒是没了什么其他想法,虽说以前在京城周卫石和自己很不对盘,但哪都是过去的事情,既然这小子如此懂事,有求于自己送了厚礼,要是不复杂难办的事情,自然能办的就给他办了也就是了,这传扬出去自己也能落个不计前嫌的名声。就见他拍了拍脑袋,指了下边上的黄脸汉子,笑着说道:“看看我这脑袋,今天真的是被酒都灌迷了心窍,来来,周兄弟,介绍一下这位是真定锦衣卫所的千户黄贵黄大人,黄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周卫石,他在我们东厂内部有个绰号,叫做铁手人屠,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最得厂督,胡智润大人的器重,最是有本事的弟兄,今儿个也算你有福气,大家可是要多亲近亲近才好。”
韩常的话刚说完,黄贵笑嘻嘻的,带着一副惊诧的摸样,拱手朝周卫石说道:“哦,原来是周兄,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弟兄原来就是铁手人屠,早听说这铁手是周兄的手上功夫了得,今日一见可是三生有幸啊,失礼,失礼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