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他怎么就能在自己的身上下如此重注,这让人有些不可理解,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刘泽如此做法必有所图。龙天羽此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看着刘泽问了一句:“为什么?”
刘泽苦笑一句,回到:“为什么?呵呵,东翁问得好,也许为的是我自己的野心吧,也许是为了我心中的不甘,”说到这里刘泽的声音突然凄厉起来,那种压抑的凄厉在黑暗的阴影之中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生硬,他似乎要将胸中所有的怨气吐出来似的,“我自二十四岁跟随元敬,南征北战不下百余起,按照我的计算总共歼灭敌人最少在十五万人以上,如此的辉煌战绩给戚家军带来了什么?只给皇帝带来了对戚家军的防范,只给戚家军带来了不公正待遇,你知道我为了什么么,我就是为了在这个黑暗的世道里面能够活下去,为了不让戚家军最后落到达官贵人饭桌上的一味菜色任人品尝;当然话说到这里也少不了自己的私心,我刘泽也不是什么圣人,前面说过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得不到回报,最终沦为一名马夫,不甘心我自己就这么沉沦下去,由一名叱咤风云的谋士变成一名一无所有的匹夫,所以我要反抗,要抗争,要拿回失去的一切,我可以不求名,不求利,但是我要追求那种成功感,可在大明的铁幕之下,我这种身上深深铭刻着戚家军烙印的失落之人,又怎么能挣脱的了身上的沉重的枷锁呢,所以我必然要找到靠山,要找到一处能够挡风遮雨的大树,我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又怎么能判断我就是你哪挡风遮雨的大树?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相交不过数天,你我之间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我还是东厂颗管事的身份,你就能将心事如此大胆的托付于我,你就不怕我讲你擒了送到东厂监牢之中去么,万一要是你所托非人,你就不怕,给戚家军带来灭顶之灾么,连最后的火种都无法延续下去?”淡淡的,龙天羽用毫无感情的声调淡淡的质问着刘泽,他的眼中透露出的精光直刺刘泽的胸腹,仿佛要看清楚这位戚继光的第一谋士如何就敢在自己身上下如此重的赌注。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刘泽毫不避让用眼神对视着龙天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凭什么?嘿,就凭我这双看透了世事红尘的双眼。东翁你敢冒着天下大不韪收留戚家军的这些丧家犬,这代表什么,代表东翁你不怕,在这不怕的背后是要有底气的,没有底气你东翁凭什么不怕,我虽然不知道东翁你的底气从何而来,但我知道不管是我,还是戚家军要想重新出发,就要抓住这次机会;东翁你敢带着三百人就去袭击埋伏的敌人,这说明东翁你对自己自信,而且你肯定经常在以往的也常常带兵冲阵,更是无坚不摧,你的手下铁卫听到以少胜多,并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兴高采烈,这更是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你手下的这是队伍是一支常胜的队伍,是一支铸就了军魂的队伍,只有这么一支队伍才能有不畏惧任何的艰难险阻,才能够勇往直前毫不畏缩,如此的铁卫岂可能只有百余人,想必东家的老家之中最少还藏有数千之兵,如此强力的队伍,可不是值得投靠的对象么;再有最重要的一点事,东翁你得知真定府的总兵参与进这次的阴谋之中,知道自己将要去打击的是大明的军队,但你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更没有任何的忧愁,这说明了什么,东翁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眯了眯眼睛,龙天羽确实是没有想到刘泽会说出如此的一番话出来,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面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停的翻滚,眼前的刘泽貌不惊人,一身洗的发白的文士服的下襟还打着几块布丁,但却能从微小的细节之中看到事情的本质,不愧为戚家军的第一谋士,只是事情真如他所说,对自己确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从张懋修开始,他就对戚家军的所有被贬没的人物非常感兴趣,想将这些人都弄到手里,龙天羽知道,如果能将这些人接受过来,必然能给自己的事业和实力带来质上的飞跃,如今要是真的能通过刘泽的思路,通过戚继光,在戚家军最黑暗的时候,将其一部分势力拉入到自己的青年军之中,最终融合起来成为戚家军的一部分,那么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是绝对不能错过。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