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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2-09
曾山此话一出,龙天羽听出里面的味道,面上带着几分疑问之色,答道:“伯父这可是冤枉死小侄了,小侄最多只是做出派人上街做出调查山东官场的摸样。就连调查的对象,我也确实是弄的非常模糊,从巡抚大人到最下面的城门官平日里的事迹都包括在内。毕竟小侄清楚,咱们为什么要弄的假消息模模糊糊的,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将所有的人的视线集中到山东官场上面来么。如此我怎么会另外生事,将咱们的消息,直接飞刀传书到巡抚衙门内宅之中,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哪不是傻子一个?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不是山东的官员自己发现了有不妥的迹象,而产生的自保行为,而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不成?还望伯父实言相告,让小侄心里面有个底细。”
点了点头,龙天羽这话,曾山是相信的,所以他叹了口气,口中称奇道:“如果不是你,哪会是谁呢?”接着就将今天上午巡抚和布政使所说的,有人飞刀传书的情况说了一遍。末尾他又接着说道:“如果说不是贤侄弄的鬼,哪这事就蹊跷了,是罗教,还是另外有其他人从中搞鬼?里面的必然有相应的文章。”也是,估摸着这二人就是想破了头,也无法想到,飞刀传书的居然是富达求。
“呵呵,不管他是谁,这一下虽然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妨碍,倒也是歪打正着,只是让矛盾激化了之后,我们在济南很多行动都受到了限制。不过,事情既然出了,想得太多也没有用,眼下的局势从我们伪装计划实施层面上来时大大有利的,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咱们也不能指望什么事情都能够控制到自己手里面,表现的那么完美,有时候,有些意外发生也是正常范畴。眼下伯父既然来了,小侄认为,这就表示山东官场的大佬们,认为两边还有谈话的余地,至少他们在没有弄清楚,我到底是来济南干什么的情况之下,平估出其中利益关系与风险收益之间的价值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动手的,没有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对皇帝的差人动手。不过么,呵呵,估摸着今天晚上多少会有些动静,山东的官僚们既然派伯父来显示软的一面,自然晚上会派人来进行硬的一面,适当的进行威胁骚扰,展示力量和决心,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看着龙天羽沉稳的摸样,从言谈还是举止,居然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曾山心里面还是很有些感触的,眼前的青年确实有些举重若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态,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只是话虽然如此,毕竟还是有些危险的,要知道此刻的曾山,已经和龙天羽绑成了利益共同体,要是龙天羽在山东有什么不测的话,对他曾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曾山摆了摆手,脸上流露出几丝担忧,说道:“贤侄能够面对危险如此镇定自若,哪是好的,可你要知道,此次不但山东官府纠结在一起,就连锦衣卫、山东总兵都全部搅了进来,事情愈发的复杂化了,正如你所说,他们试探性的派人来敲打你们几次也是正常的,毕竟对于整个山东的官僚体系而言,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你真的是万岁爷派下来清查山东官场的人选,那么时间不等人,必须要赶在万岁爷得到确是消息和证据之前,将一些事情抹平或是处理干净,如此才能保证一省官员的身家性命和前程,总兵加上山东锦衣卫,所拥有的武力可是不简单,因此贤侄还是要小心些为好,毕竟有时候狗急跳墙也是难免的,要是在争斗过程中有些什么损伤哪就无谓了。”接着曾山又将酒楼里面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当听曾山说到孔辉的事情,龙天羽直叫侥幸,果然谨慎是最好的良药,要是自己将孔辉这个无间道留了下来,估摸着祸事也就不远了。只是么,锦衣卫和山东总兵插手进事情里面,这是龙天羽当初没有想到的,看来这山东的官场还真的盘根错节复杂到了极点,一点带动了全面,怪不得皇帝陛下要选择山东开刀,看来他对山东的情况也是非常清楚的。只是听到曾山,对于总兵和锦衣卫两者加起来所拥有的武力强大的说法,在龙天羽的心里面是不屑一顾的,要知道这打仗可不是算数,一加一就能等于二。想到这里,龙天羽转头看了看曾山说道:“伯父,你放心,关于安全方面,我自然有分数,呵呵,别的不说,小侄仗还是打老了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倒是有牢伯父关心了。只是么,刚才您说的这件事情,我倒是有一些不明白,按照道理来说,这山东锦衣卫指挥使富达求、总兵鹿昆年一个是特务机构,一个是武将系统,都应该是自成体系的啊,怎么还能被巡抚和布政使绑在一起了呢,还请伯父赐教一二。”
曾山思索了片刻,理了理脑子里面的思绪,叹了口气,开声言道:“这里面哪,鹿昆年会这么做很简单,因为他和布政使大人的闻显的弟弟闻达是姻亲,平日里走动就比较密切,现在出了事情,如果说闻显倒台,难道他鹿昆年还会有好日子过么,自然是要鼎力帮助的;而锦衣卫指挥使富达求,我今天听巡抚司马端漏的口风,似乎是拿住了他的什么把柄,让他不得不参与进来,要说也是,山东锦衣卫加上东厂的番子,在济南不说多最少有将近一千出头的兵力,这股势力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旦他们与你合流,恐怕山东、济南的事情就很难控制起来了,哪你说换了谁,谁在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乱局面前,不要将所有的棋子之间的关系,发挥到极致呢?毕竟他将锦衣卫拉过去了,你就少了一股力量可以利用了么。”
苦笑了一声,龙天羽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招高明,而且也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在龙天羽看来也许对抗罗教的战斗里面山东的锦衣卫和东厂不能用了,但是将他们作为对抗山东官府的一支力量倒是可以利用一二的,可从现在的局势上看,直到各部外援们到来的时候,在山东济南城内,恐怕最后也只有自己能够孤军作战了。
想清楚了局势的龙天羽反而丢掉了担心,也没什么好怕的,孤军就孤军吧,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也就是了。笑了笑,龙天羽蛮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同曾山讲道:“无妨,这种事情,天要嫁人,娘要下雨由他去吧,其实说真的,我是替富达求可惜,他混到眼前这个位置上,不是什么文官拿住了他的把柄之类的说法,而是因为皇上看重了他的忠诚和根底,要不然如何会将这一省的监察之事交到他的手上,眼下居然为了什么把柄证据,就自己毁灭了自己存在的根基,那可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旁人可是救他不得。好了不谈他了,伯父咱们来谈谈这山东阖省的官僚们派你为代表,来对我提了些什么条件,看看咱们能不能从中收获些什么好处,好为咱们今后的计划服务。”说到这里,龙天羽心里面突然一动,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富达求的证据一定是来自刘润普的那本喜厌录里面,要不然巡抚和布政使,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绕过锦衣卫的监视,将山东特务头头的私弊把柄抓到手里面,作为要挟的手段,嘿,想到这里,龙天羽对那本喜厌录的重要性,更是看重三分,果然是掌握人心,官场的大杀器,看看这个手段使出来,就连皇上的特务都无法再扮演自己客观的角色,被拉到了水里面来,看来自已从中摘选官员进行培养的计划却是没有思考错误。
听到龙天羽的这番话语,曾山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几位的大人商量的谈判章程,全部说了出来:“说起来,刚才那些人说来说起,其实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两条,一条就是探听虚实,第二条就是能不能将你拉拢过去,为他们所用。”
思索了片刻,龙天羽山东官员们的态度,有些摸不到头绪,探不到对方的底细,毕竟里面的很多事情,自己还不是第一手资料的掌握人,无法做到知己知彼,看到对面的曾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心中一动,对面这位可是相当熟悉济南官场的人物,估计他能有什么办法吧,于是龙天羽笑着对曾山说到:“伯父有何妙计将出,何以教我?小侄在此洗耳恭听。”
呵呵一乐,曾山倒也不推辞,本来么,眼下的他和龙天羽是二人同体,哪里还有这么多客气可以讲,他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说道:“其实就目前的局势看,你再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山东的这帮官员们已经从根子上就认定了,你就是皇上派来调查山东官员的探子,是来侦缉他们不法行为的。但不管他们怎么认为,你却必须始终矢口否认,因为如果你说了代替皇上来山东查验巡抚之类的话语,那么别的不说首先你就犯了欺君的大不敬之罪,要知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按照我的分析,贤侄目前依然身处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圣宠不衰,但毕竟没必要给别人留下这种话柄,成为你的敌人攻击你的借口。我觉得你可以如此解释一番自己的话语,就说自己的确并没有受到了皇上的嘱托,做什么调查,只是自己新官上任,总是想着东厂的职责,想要做出些成绩给皇上看看,所以么,就产生了在济南调查当地官员官声,通报皇上的想法,这只是一种突发奇想,与皇上无关,如此解说,他们哪些人必然将信将疑,更多的人必然是半点不信,所以不管如何都要试探你,拉拢你,最终总是要将你拉拢到他们那边去,也将他们满身的污水,往你身上泼染一些,当大家都染成同一种颜色的时候,他们才能安心,要不然的话,你只是凭借嘴巴上的说法总是不会有人信的,所以啊,贤侄你如果想将现在的局势尽快搅动起来,让大家更加牢牢的盯在你的身上,就必须要有些动静才行,我看你是应该收礼了。”
摇了摇头,龙天羽笑了笑说道:“伯父你说得对,现在的时机还没有到,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就将视线从我的身上转开,不但不能转开,我还想让局面更加混乱一些呢,让罗教的心思,眼光全部放到这场风波里面来,让他们为这场混乱风波欢呼,觉得自己能从这场风波里面得到更多的利益,如此,才能将所有的力量和视线集中起来,不再注意外面的动作,这时候我们的军事打击行动才能得到奇效,所以对我们来说眼下是越乱越好,越复杂越好,但这个乱只是指的特定环境的乱,而不是整个济南府的民间大乱,咱们一定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才行,嗯,礼物么,我看是要收的,我要不收很多人都不安心啊。”
“哦,如果贤侄由此一念就好办了,哪其实也简单,想要局势乱,就要让官员更加乱,乱的无所附加,到时候罗教自然会忍不住从里面捞取好处。其实方法很简单,今天晚上,午夜时分,当他们对你的攻击结束之后,你直接上门,去闻显的府邸,同他说,你就是来查司马端的,要他配合,他肯定要你拿出皇上的上谕和旨意,你就说这本是暗查,但没想到自己经验不足,居然变成了明察,没有什么皇上的谕旨之类的东西,只是口谕,所以要请司马端配合,他肯定要推说借口一番,留时间仔细思考,那么接下来,你也不要多说什么直接转头就走。有了你这个由头,我就可以在背后制造几个版本的谣言,比如说闻显要单独跟你媾和出卖司马端和山东官僚,再比如说,你来山东就是查司马端的等等之类的话语,你是不知道,司马端和闻显二人一贯是有心结的,这些年一个把持巡抚的位置,一个把持布政使的位置,两边斗的是狗脑子都斗出来了,别看现在似乎在同心协力应对危局,实际上却是貌神离合,根本就是相互提防着,那么这一招离间计看上去粗糙,但是却直指人心的最险恶之处,哪些依附司马瑞的官员恐怕第一个就要乱起来,到时候三人成虎,我再在司马端面前添把火,恐怕司马端和闻显两个人立时就要斗的你死我活。而对罗教来说,在这两个朝廷大佬身边都埋有自己的钉子,到时候他们可没有心思再顾及你这边,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将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到这两位山东最重量级的人物内斗之中,咱们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他们既然将目光放到我们身上了。”
“嗯,有道理,伯父说的对,这里面我看关键的就是一个平衡问题,不但要找准,我们和山东官府之间的平衡点,也同时要找准罗教与我们之间的平衡点,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伙儿相信我们真的是来山东查山东官场的。伯父我看你回去给那边出出主意,直接就给他们建议晚上来对我们骚扰进攻,如此一来,能让你更加的取信与哪班官员们,二来么,也让那伙儿官府的老爷们,通过今天晚上,明白明白我们可不是什么善茬,三来么,我看你可以建议他们扮演锦衣卫的角色,来对我们进攻,进而将富达求牢牢的绑在山东官员战车之上,既然富达求不知道死活的非要在这浑水里面搅一搅的话,哪就别怪我无情了,干脆咱们就将这济南府从上到下闹个遍。”龙天羽听完曾山前面的话语,心里面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富达求推到山东官员那边去,这边并不需要他的存在,因为这个人太过强势,山东平乱完了之后,自己也根本无法拿捏住他,反而孔辉虽然投靠过去了,倒是可以再考虑拉拢回来,毕竟这个人说起来还是知道什么进退的,到时候龙天羽相信,只要一切揭开了锅之后,他会做出自己正确的选择的,等山东大乱平息之后,孔辉可以当做自己放在山东的一颗棋子。于是,两人商议好了,如何回复那帮山东官僚的话语之后,龙天羽将京城郑承宪快递过来的信件交给了曾山,让他到这里看,不要带回去,因为曾山的府邸之中到底有多少罗教党徒谁也不知道,万一要是这封信遗失,或是被有心人偷走,哪将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趁着曾山看信的功夫,他自己则是转身出去,直奔董彪和萧易那块儿,他要亲自问一问刘润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刚进门,就听到周卫石在问董、萧二人道:“恩,前面你们将这段时间的事务都说清楚了,这很好,下面来谈谈哪位刘润普的情况。”
听到这里,龙天羽拍了拍脑袋,似乎自己又将周卫石放到了一边,直接叫派了云童来对董、萧二人进行问询,糊涂啊。此刻的龙天羽对云童的自作主张并不反感,毕竟周卫石在询问、侦察、审讯方面要比云童老道很多,很善于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分析出隐藏着的现象的本质,这点早龙天羽就很清楚了。他现在想的是,自己为什么只叫云童不叫周卫石,这个行为,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本心上面就对周卫石不信任呢?默默的问了自己几遍,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还真的是有这样的担心。要知道哪些东厂之人都没有进过辽东的学习班,根本是被自己用强迫手段拉上船的,目前还真没有什么利益上的手段能够让别人认同,所以眼下对他们不够信任也是出于谨慎的念头。唉,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一件赶着一件,这一路上人就招了一大堆,割鼻军、戚家军、山东响马、还有眼前的这些罗教党徒们,队伍是壮大了,但是成分太杂,人心不稳,还是要尽快的将山东的事情结束了,好回去进行整训,等他们都能熟悉整个组织的规矩,并且在组织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明白今后自己跟着组织能够有好的前程,好的利益之后,自己的心,他们的心,就都能放下来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担心怀疑的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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