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他解救出来就成了关键。
在原地驻刀而立的王五闭目养神,那边孔辉见王五如此严肃的表情,加上自己同龙天羽这位手下头号大将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自然也是闭嘴不言。在沉寂之中,片刻之后铁卫回报,已经确定了一间房子,哪个令牌的气息就在其中。王五听了眯了眯眼睛,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去,进入了一所民居之中。民居中的百姓早就被铁卫控制起来,在得了几两银钱之后,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丝毫动静。而王五、孔辉等人趴在了民居破损的墙头,往指挥紫貂的铁卫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靠近城墙边的地方,几户低矮的房子搭建在一起,单独形成了一块建筑群。铁卫指了指其中靠左边的房子说,紫貂就是朝哪儿过去的。点了点头,王五吩咐属下,在悄然无声之中将整个建筑群包围起来。接着他回身同孔辉言道:“孔总旗,我的这些弟兄战场上面真刀真枪的厮杀不成问题,但是如果说这种*进屋的事情,恐怕还是交给你们正牌的锦衣卫干为好,毕竟你们是专业人士么,应该能比我们做得更好,我们就在外围给你们警戒着。”说到这里,王五说的如此客气,孔辉也没细想王五话中的涵义,急于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本事,在龙天羽面前多争取一些好印象,自然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一切都包在他的身上。
王五止住了孔辉表述的话头,指了指那几处房屋,带着几分慎重的神情说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刚才孔总旗也说了,刘润普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绑票到了这里,那么敢于绑架官府衙门中的红人,这伙人必然有所图谋,而且图谋不小,本身的力量也绝对不能小觑。因此你必须要小心从事,在保证刘润普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把他解救出来。再有,我提醒孔总旗一下,眼前这几栋房子相互之间关联,形成了一套独立的院落,我估计敌人恐怕不止是在其中一间屋子里面,弄不好几间屋子都有可能有敌人~!从这一点来分析,到底刘润普在这几间房子里的哪一间,咱们可是无法确定的,要救出刘润普的关键依我看就是要做到快、准、狠,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好了不多说了,我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就看你的了。”
听到这话,孔辉一时噎住了话头,心里面暗自诅咒了一阵,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好糠。他娘的好事情哪里这么容易就能轮到自己的头上,他说什么战场上厮杀不成问题,扯淡,他们不是东厂的厂卫么。唉,没办法自己都将话说得这么满了,哪是不行也要行,硬着头皮直接上。锦衣卫、东厂办案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东厂就是从锦衣卫里面剥离出来的分支机构么,所以他们的办案手法都是有着百年传统延续的。于是孔辉在领取了自己的任务和目的之后,并没有匆忙的开始攻势,而是派人再次去详细了解一下,哪几间院落之间的状况、地形、住的是什么人等等细节,然后在一张纸上划出了详尽的图纸,开始分派锦衣卫的位置。先是小组,最后再具体到个人,由点到面,将每一条线紧紧围绕着几间房屋之间展开,既相互关联,又紧紧缠绕,细致到了极点。站在旁边观看的王五,第一看到锦衣卫做事,都不由得暗自点头,你别看这孔辉平日里一副卑躬屈膝的软骨头摸样,但是真正干起实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欺压良善的蛀虫。
这边孔辉将所有的步骤都部署下去之后,回身同王五苦笑了一声说道:“五大人,别看我这么安排,其实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说起来,敌人将刘润普劫走之后,曾山大人就来同我说过,我当时派人出去调查了半天,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捞到。五大人你这边带路过来,这一路上七拐八弯,要不是你们有独门的追踪技巧,是绝对难以发现这伙贼人和刘师爷的藏身之所。所以从这几点上面说明了什么,说明绑架刘润普的贼人必定都是老手,只有老手才能不留一丝的痕迹,神不知鬼不觉得将一个人带走,唉,要想在这些积年老贼手底下将刘润普毫发无伤的弄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刘师爷是得罪了一些什么人,居然被如此的狠角色惦记上了。”
听到这里,王五并没有理会孔辉的抱怨,而是看了看对面的房子,见孔辉分配完行动方案之后,并没有行动的意思,于是开声问道:“怎么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哦,不好意思,瞧瞧我这脑袋,五大人,这里面的事情您不知道,要做到出其不意的解救,时机上的掌握非常重要,一般来说后半夜的寅时是动手的最佳的时间。那个时候,人要是睡着了,是睡的最深沉的时候,要是不睡觉则是最不清醒的时候,”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摆出来的沙漏说道:“看这功夫,现在才亥时刚过,眼下动手可不是好时候,咱们还要再耐心等等。要不五大人去休憩一会儿,毕竟还有好几个时辰,这里有我老孔盯着就行了。”
王五听着孔辉的解释,知道孔辉说的有道理,这抓人就如同战场袭营一样,也是讲究个出击的时间的,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在这里等着。”
自然孔辉酝酿着想要拍一拍王五的马屁,就见屋外监视对面房屋的人进来禀告说:“大人,对面的房屋有动静,刚才有人在对面的房子里对外探头探脑的,不知道有什么动作。”
王五和孔辉对视了一眼,心里面一动,看来这是贼人出来了,就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于是二人快步来到破墙之外悄悄露了头偷眼向外观瞧,果然从对面房屋之中鬼鬼祟祟的走出来三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一个二个都蒙头盖脸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孔辉回首看了看王五低声说道:“五大人,这几个人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一则要从他们嘴里面得到消息,二则,恐怕解救刘润普的任务就要落到他们的手上了。嘿嘿,这可是老天爷给的运气,我正发愁没有人知道屋里面的情形呢,这可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王五自然不会反对,只是一再叮咛孔辉,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让屋里面的人提前就有察觉,进而产生鱼死网破的心,到时候刘润普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太不值当了。孔辉嘴里面答应着,但是心里面却是有些奇怪,说起来刘润普算什么人呢,他不过是曾山一个比较重视的幕僚罢了,为什么京城来的东厂大爷们如此的紧张,只是这个疑问在他脑袋里面也就是一闪而过,不管什么原因,自己是知道东厂里面的规矩的,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就不能知道,如此才是长命百岁的道理。
接下来孔辉选了几名锦衣卫和东厂的好手,悄悄的提前埋伏在这片贫民窟外出必经之路两旁,潜伏起来。看着埋伏地点距离贼人藏身的房屋,有大约四、五里远,也就不豫贼人发出什么惨叫让屋内的敌人有所警觉。而王五则是为了保险,抽出了几名铁卫之中的神射手,占据了两边院墙的制高点,手持弩箭静静的潜伏在黑暗之中。片刻之后,哪是三名身着黑衣的人影走了过来,看着三个人一致的步调,彼此之间时刻保持这相等的间距,王五立时推断很明显这些人不是什么寻常的匪徒,而是受过专业训练,有组织的高手。面对如此人物,普通方式的抓捕估计是要出问题的,因此当机立断的王五,转头同孔辉说应该改变策略,先杀伤对方,限制对方的行动力,再实施抓捕,孔辉也是老手,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立刻同意了王五的说法。好在他们之前都已经布置好了,不管是东厂还是铁卫都是用哨音控制黑暗之中的联络,也不用将命令口口相传下去,就静静的等待猎物进入伏击圈之中。
片刻之后,嘟嘀嘀一声哨音响了起来,立刻有几只黑暗中的利箭,朝着已经预先好了的人物目标飞了过去。几名黑衣人也算是警觉,并且显现出了相当的技战术水平,下意识的想要翻身躲避利箭的袭击,可你就是再警醒又如何,在黑夜里面,而且是有心算无心,几只箭矢嗖嗖的直接射中了目标,闷哼一声三个人同时翻到在地。其中有的黑衣人警醒的张口嗷的一声就要狂吼出来,以起到示警的作用。但说时迟那时快,两边早就已经布置好的锦衣卫,直接扑了上去,各个都按照事前分配好的任和长期抓捕的经验,擒住双手的,锁喉的,压住身体的,扳住双腿的,各个部位都被人按倒拿住之后,有人上来绑腿绑脚,一套擒拿动作进行的是有条不紊。片刻之后几名黑衣众就被五花大绑起来,连下巴也被卸了下来防止自尽,卸了下来,然后锦衣卫们则是抬着黑衣众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王五躲在隐蔽之处,观察到了整个过程,可以说这是一次经典的抓拍,除了黑衣们发出了少许的挣扎之声,和开始哪半声凄惨的喊叫声音外,没有惊扰起一丝一毫的波澜,锦衣卫们各个都封住了自己的嘴,所有的动作相互弥补,协调,靠手势来完成彼此之间的联系作业,端是了不得,他回过头来就称赞孔辉道:“贵属下果然了得,这几下手尾功夫极其扎实,可见平日里训练有素,是没有丝毫松懈。”
孔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实话:“这话,五大人可是赞错了我的,说实在的,锦衣卫的训练平日里哪里轮得到我,就连富达求也是不管,说起来都是有一名百户叫白易的在管,说起这个白易为人很是有些古怪,但是这手练兵的本事倒是让人不能不佩服几分的,倒也是让人佩服得紧,可惜了,同我一样都是靠边站的主儿,不受人待见。”
听到孔辉这话,王五心里一动,如此人才可是不能放过,应该为魁首拉入自己这边来,只是么,现在也不得空闲说这些,还要快些审讯一番那几名黑衣徒众才好。快步来到路边的一间民居,见到几个黑衣众全身丝缕不剩,被剥的精光,锦衣卫的刑讯好手在对他们用刑呢,此时离动手的时间还很长,还有足够的时间给这帮锦衣卫来折腾。三个黑衣众先是集合在一起审讯,其中有一名锦衣卫长的是貌不惊人,有驼又矬,轻轻的喝问了对方几句,眼见对方并不说话,嘿嘿一笑,似乎对方不合作才是一件高兴的事,转头朝着孔辉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弄到什么程度,可要给驼子我交代一二,让我心里面好有数才行。另外呢,等会儿估摸着,您二位还是回避一下的好,等下的事情有些太过腌脏了,怕怀了两位老爷们的兴致。”
王五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毛,并没有说话,用疑问的眼神审视了一下这名驼背歪脖的矮子锦衣卫,见其丑陋的容貌之中,一对长的并不怎么匀称的双目之中,闪烁着兴奋之意,甚至还带着星星点点野兽般的绿光。王五没有直接同他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孔辉,意思是在问他,如此不懂长幼尊卑的人,怎么能在锦衣卫里面呆下去。孔辉见王五看着自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眼前这名锦衣卫,同他说道:“这个人叫驼子,原来是京城北镇抚司的用刑高手,只是有一次在审问过程中,不小心弄死了一名重要的人犯,所以被上司发配到山东来了,您别看他容貌有些怪异,却是个有本事的人呢。而这有本事的人么,呵呵,有些脾气也是难免的,平日里,别说对我,就是对富达求他也是这般摸样,谁也拿他无可奈何。”
听到孔辉这话,那边的驼子立刻仿佛被人侮辱了一般,跳了起来,大声回道:“孔胖子,可不是什么不小心弄死,我说了多少次了,不是我弄死的,是哪名犯人自己暴死的,和我没关系,我的手艺多少年的家传本事,怎么可能出纰漏呢,说了,我就是个替罪羊。”
孔辉见王五点了点头,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朝着矬子锦衣卫笑骂道:“他娘的,驼子,别扯哪陈年旧账。,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开了张吧,今天能让你过瘾,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只是么,就一点,要快~!快些从这些人的嘴巴里面掏出屋里面的情报,明白了么?至于其他的,五大人您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五大人?”
王五在对着驼子发怔。他见到驼子从怀里面如同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拿出了一长条的布袋,这条布袋外面血迹斑斑,很明显年代相当的久远,接着驼子的手轻轻将布袋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套泛着血色的小刀,有弧形、勾形、三角形各种形状应有尽有,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散发着死气。驼子在刀具上面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面上流露出温柔色彩,是的是温柔的颜色,王五绝对没有看错,只是这份温柔映衬着驼子怪异的面孔,加上手中染血的布卷和哪闪透着血色的小刀,在黑夜昏暗的灯光之下,这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得残酷和诡异。孔辉连喊了两声王五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想了想,说道:“哦,记得要问问他们的来历。”
听到这话,孔辉立即朝着驼子说道:“听到没有,五大人刚才说了呢,要是听到了就好生弄,弄好了以后说不得有更多的人让你摆弄,免得你老是抱怨在山东闲的蛋疼。”
驼子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孔辉的话语,完全进入了状态,有些不耐烦的回到:“知道了,等会儿,你们自己来问,我先弄一道再说。”说完,就见他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来到一名黑衣众之前,先是痴迷的用双手抚摸着一名汉子的全身,如同爱抚着一件艺术品一样,上下轻轻触动着,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就连阴*囊,屁*眼也不放过,仔仔细细的翻动分析了一遍,有的地方甚至还低头用鼻子嗅了嗅,嘴里面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看着驼子变态的动作,孔辉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转身同王五说道:”五大人,要不然我们到外面等吧,等会儿他弄好了自然会来喊我们进去。“
王五想了想,自己确实是没必要站在这里,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绝对是非常残酷的、可怕的,甚至是泯灭人性的。可他对这些曾经暗杀过自己魁首的敌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意。他跟着孔辉走出了屋子在屋外等着,孔辉和他两人都有些默然,黑夜之中,诡异的平静之下,屋内一阵阵的飘来血腥的味道,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驼子在屋里面有什么动作,很明显在如此的气氛之下更多了几丝臆测之心,让人五脏六腑烦闷起来。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