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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3-06
黑夜里面虽然没有光线,但是车夫老四的眼光依然那么炯炯有神,淡淡的望着李洛的面容,说道:“孩子,他不让你去,是为你好,要知道哪里有鲜血、有阴谋、还有尸体,这些都不应该让你看到的东西,你要真的喜欢他,就要去理解他,接受他,说起来,今天你闹着来本来就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要知道这是在干正经事,带着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你的黑炭头,不仅仅是你的,”老四用手指了指在黑夜之中依然站这笔直,保持着绝高警惕的铁卫战士们说道:“他还是这些人的头头,所以你要多站在他的立场想想,这才是长久之计,一味的撒娇,却不懂得男人做正事时候的心理状态,那么你和这个男人,别怪你四叔多嘴,哪是长久不了的,也许你现在还不懂这个道理,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会思考清楚的。”默默的点了点头,李洛面上带着几分思考的情绪。
且不说李洛如何,咱们回过头来看看龙天羽带着铁卫向着灵岩寺里面摸去。以专业有组织的力量,对仗无组织无纪律的罗教匪徒,谁赢谁输,用屁股想到知道最后的结局如何,一帮罗教匪徒纷纷作鸟兽散状,四下逃生而去。而邵博自然也没有了前面威风凛凛的摸样,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伙同陈煜、周卫石向后山逃去,可想而知这为罗教特使最后的下场如何是不言而喻的。
很快龙天羽一行人就来到了千佛殿前,这下子在场上的士绅们,可是如同见了亲人一般,有的嚎哭,有的欢笑,纷纷围了上来,同朝廷的人马诉苦,自己如何如何的悲惨,罗教党徒又是怎样的凶残,一时之间是声泪俱下,真正是丑态百露,把龙天羽闹的是哭笑不得。他一边敷衍着士绅们的话头,一边吩咐人赶快去将在后面等待消息的曾山请过来,这帮老爷们还是丢给曾山去操心吧。只有哪刚才倒在地上装死的老者孤零零的一个人,带着满面的阴狠厉色,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灰尘,坐在一边不言不语,摸样甚是古怪。
龙天羽正打着哈哈,心里烦闷的不行的时候,王五回来禀告说,匪徒已经清理干净,其实他就是在暗示已经将这些乡绅的证据拿到了手上,正好这个时候曾山来了,于是龙天羽借机脱身,同王五一起去了后殿,想要看看那些具结书和证据的情况。转到后面,见到陈煜正低眉顺眼的站在哪里,手中捧着一打纸张,龙天羽笑嘻嘻的看着他,捶了捶他的胸膛,语带亲热的说道:“这件事情干的不错,我果然是没看错人,有前途。”
陈煜听到这话,眉开眼笑的嘴都合不拢,腰更弯了,阿谀的说道:“哪里有小人的功劳,都是大人教导有方,部署得力,小人只是运气好而已,一切尽是大人的功劳才对。”
点了点头,龙天羽没有搭理他的马屁之词,一边从他手上拿过了具结书和借据观翻看起来,一边淡淡的说道:“你的功劳我是铭记于心的,以后日子处长了我的为人就知道,是绝对不会将下面办事之人的功劳据为己有的,总是不能叫你们流血流汗,还流泪吧。”这话说得陈煜心里面暖烘烘的,一时之间眼眶都有些红润了起来。
翻了翻文书,龙天羽皱了皱眉头,右往回翻了一遍,在边上偷眼观瞧龙天羽神色的,陈煜顿时心中一紧,连忙疾声说道:“大人,是不是有所不对头的地方?”
“恩,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乡绅一共有三十七人之多,这里面怎么只有三十六人的文书,你是不是遗漏了一个人的?”晃了晃手中的纸张,龙天羽淡淡的问道。
这个,陈煜一时语噎,他没有想到龙天羽如此的厉害,这么片刻的功夫就将士绅的人数观察的清清楚楚。仔细的思索了片刻,他发现了问题所在,连忙躬身回答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果然有一个人的遗漏在外,不过这里面有些情况。”于是陈煜就将刚才邵博杀了一名年轻人,以为老者瘫倒在地上不起,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煜如此一说,让龙天羽立刻心里面一阵翻腾,强压着激动的神色,问道:“这姓丘的老人,你没有听错,是官居吏部尚书一职荣休的?”
陈煜又想了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大人放心,这点小的绝对不敢哄骗,哪被邵博杀害的年轻人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不信您问周大人。“龙天羽转头朝周卫石看去,见他也点了点头,心里面自然有数这事情是真的了。想到这里心中一惊,难道说这丘橓居然来了这里?觉得不大可能啊,要知道丘橓可是朝廷的尚书,一品大员,哪可不是什么末等吏员,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哪怕就算是告老还乡,但他头上依然顶着南京尚书的闲职荣衔,自然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来到灵岩寺之中,就连曾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龙天羽想到这里,问陈煜道:“知不知道他是什么由头来灵岩寺的?”
陈煜摇了摇头,倒是身边的周卫石开腔说道:“看他的摸样似乎身体有病,好像是到灵岩寺来求医的,心尘和尚在济南这个地界的医术可是远近驰名,不少达官贵人都找他问诊。”
若有所思的龙天羽听完周卫石的分析,心里面仔细琢磨了一下,心里面下了决断。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冤家路窄了。原本还说要去找这老小子的麻烦,为张懋修报仇,却不成想送上门来了,是不是要就借着这个机会将丘橓除去呢?想来想去,要是真有想有所动作,恐怕还是要落在陈煜的身上,自己是不适合出面的。于是龙天羽回身上下打量了陈煜几眼,将陈煜看得是浑身发紧,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故。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龙天羽,沉默了会儿,最终同陈煜说道:“那老头应该叫做丘橓,字茂实,诸城人,后举家迁移到阳信,嘉靖二十九年进士,曾奉旨查处过张居正一案,可谓誉满天下的能人,离职前乃是官拜南京吏部尚书一职,现在告老还乡回到了山东老家休养,只是么,至于他为何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却是不大明白。要知道曾山的法会可没有邀请他过来。”
听到龙天羽如数家珍的详细描述对方状况,越听陈煜头上的汗也就越冒越多,如此一位在职官员居然被自己得罪了,孙子还被杀了,虽然并不是自己亲自杀的,可杀他孙子的时候自己是在现场,恐怕无乱如何吃脱离不了干系,就算邵博是自己亲手杀的又怎么样,吏部尚书大人还能饶了自己?唉,这可是泼天的大事,人歪歪嘴,说不好自己就要身首两异,没有个好的下场。急的满头大汗的陈煜,只敢在心里面腹诽,不是你说要死几个人才能让富绅们觉得有了危机感,进而使得他们对你的解救心存感激么,现在将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果然这些大明的官员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陈煜也就只敢在心里面想想,他是知道的,自己现在就只有龙天羽这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对方随便动些脑筋,自己的命运必然不堪设想,觉悟幸免的道理,因此宁愿得罪鬼神,也不能得罪眼前的管事大人。想到这里,陈煜噗通一声跪在了龙天羽的面前,拜伏在地上,口中颤抖的说道:“大人救命啊~!都是小的办事不利,才招惹下了如此弥天大祸,还请大人法外开恩,帮小的闯过这个难关,小的必然做牛做马,割草衔环为大人效力,今后如有背叛之心,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龙天羽要得就是陈煜这话,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附身在周卫石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周卫石面上虽然流露出了惊诧之意,但转瞬平静了下来,弯了弯腰,表示自己明白自家魁首的意思。点了点头,龙天羽不在多话,径直走出佛堂,也不看陈煜的摸样,望着后殿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感慨道:“此树果然高大,看来是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唉,人世间沧海桑田,也不过是朝夕之间,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永恒的呢,想要茁壮成长的如此高大,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雨的吹大,唉,什么事情都是有得有失,就看你时机掌握的准不准了。”
陈煜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趴伏在地上的他只能看到人的双脚,听着人的话语,却无法分辨人的面部表情。听到龙天羽的此番话语,他的脑子里面若有所思,但是却又有些恍惚,不明白龙天羽无缘无故发表这么一番慨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要自己面对风霜?正糊涂之间,却没料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扶了起来。陈煜抬头看去,原来这双大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卫石。只见这位龙天羽身边的贴身总旗,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面带亲近之色,靠近耳边,小声说道:“陈兄弟有些糊涂么,哪里有如此严重。我家大人最是念旧,陈兄弟能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哪能不管不顾的弟兄的难事。只是么,大人他也难啊,你不在朝野之中是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哪文臣专门盯着我们这种皇上的亲近之人攻击,别说我家大人,就是东厂的厂督张鲸张公公也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度日,平日里不敢有半分的差池。你自己想想看,尚书大人是何等官职,乃是朝廷一等一的大臣,而我家大人不过是个不入末等的官员,哪里在如此大人物之前有他的说话的地方,你这件事情可是为难我家大人了。”
听到这话,陈煜的腿都软了,原本他以为脱离了罗教卖身朝廷,总归是能落个好前程,谁曾想又弄出这么一摊祸事,同尚书老爷的孙子的死扯上了瓜葛,面带惶恐,不知所措的,嘴里面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那边周卫石自然明白陈煜的心态,低声说道:“要说起来呢,也不是没有可能解决这事情,但你总是要落得些干系的,承担些风险才是。只是么,”故意说了一半停了话头,满脸踌躇的摸样,犹犹豫豫的不往下说下去。
这个时节的陈煜,脑袋都成浆糊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听到周卫石如此说话,立刻激动了起来,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人儿一样,死死的不肯放手,连忙疾声问道:“周老哥,周爷爷,这些天的接触,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有什么您就痛快说,但凡小弟能做到的那还不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来么,绝不至于让周哥你为难不是~!”
装着一副一心为了弟兄的意图,周卫石故意的咬了咬牙,面上青筋抽动几下,叹了口气,带着凝重的神色,同他说道:“唉,罢罢罢,冲着咱们的交情我也要说个明白,不过法不传六耳,今天的事情出了我的嘴巴,进了你的耳朵,走出之间佛殿之外,我是一概不认,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也就是了。要说办法也确实是有,索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那老王八早登极乐,岂不省事?”说着为了表达语气的力度,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啊~!”陈煜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摇头说道:“这如何使得,使不得,断然使不得。”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到对面的周卫石面色一沉,流露出了不高兴的颜色,要说陈煜也不傻,他立刻醒悟过来,要除去哪什么吏部尚书的那里是这周卫石,一定是龙天羽的意思,只是这种阴私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领导出面,要吩咐手下的人去办。
周卫石望着对方的摸样,皱着眉头,面上的那副割头换颈的神色渐渐淡去,换成了一副平淡的摸样说道:“怎么?害怕了?呵呵,那倒也是,说起来么人毕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只是么这年头想要不担风险,就要享受富贵荣华,恐怕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人么得到一样东西,他总是要失去一样的,就看你其中的机遇把握的如何了,你要是不敢做,那就当我没说,刚才的话不过是闲着无聊打屁罢了。”说完也不等陈煜有所反应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望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以及刚才的神色表情,陈煜突然醒悟过来,心里明明白白的清楚,既然自己周卫石给你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定然是不可能轻松放你过关的,你不答应,不上这条贼船,立时就要变成对方的敌人,到时候自己两头不靠岸,那个时候恐怕日子定然是不好过。陈煜既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连忙上去一把扯住周卫石的衣袖,面上带着哀求之意低声说道:“周爷,我也没说不敢啊,只是刚才咋听这消息太过震惊了,实在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唉,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动手,直接将哪老小子除去才好,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却是无法动手了,总不能就这么着,无缘无故冲上去将他杀了吧?”
刚才的走,不过是周卫石故意摆出来的摸样,逼一逼陈煜的举动罢了。正如陈煜所想,既然你都知道了里面的道道,再想不干,哪是痴心妄想。周卫石翻身过来,亲热的搭着陈煜的肩膀说道:“这还不容易么,等会儿你去那边,我这里寻着机会将众人引开,你一个壮小伙子,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老头儿么,怕什么,只要你动手杀了这老头儿,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到时候顺顺利利的逃走还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么。杀人的时候你蒙住头脸,完事之后,你就往后山逃跑,我们的人会去追赶你,然后再拿特使邵博的人头回来顶数,就说是贼人躲在一边,见有人过来,怕被发现,于是仓促之下动了杀机,这事情不完美的紧么。”
此时的陈煜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成功则成仁差事,可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无计可施。人什么都给你想好了,就连退路都安排妥当,而不是只想将你用完了就丢开,于是咬了咬牙,应承了下来。说起来,陈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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