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景,他们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去接受统一的管理和安排。
周大力偷偷问随行而来的政治教员,这些抬下来的人都是青年军的战士么?不是说我们都是远程武器么,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怎么还会如此多的人受伤?政治教员用很轻松的语气告诉他,这些人都不是青年军的战士,都是敌人,青年军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对这些敌人的士卒也是一视同仁的,都是要进行医治的。战争时候是战争时候,战争结束之后,哪是另外一个说法,对于他们这些被迫的胁从者,没有犯下恶行的是必然要好好医治的。听着这话周大力有些晕乎,啥?自己的敌人还要去医治他们的伤痛?虽然他没有当过兵,也没有打过仗,但是这种敌人受伤也要医治的做法,在他的脑子里面是绝对难以想象的。他们不知道,原本这个政策就是青年军之中的政治教育部一早就制定好了的分化策略,对于乌拉部的上层贵族,按照龙天羽的指示是要下死力气打压的,该杀的杀,该劳役的劳役,绝对不会放松一个,但是对于中层贵族和下层士兵们来说,就必须要采取安抚的态度,让他们知道青年军的好处,懂得青年军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让他们产生一种罪恶感,再将他们的罪恶感最终引导到上层贵族身上,通过种种的实际利益,将他们的罪恶感变成仇恨,最终站到青年军这边来,成为青年军最强大的支持者,和最坚实的拥趸者,不得不说青年军政治部的这种手段绝对是高明有效的,对于青年军能够迅速的消灭远东女真贵族阶层,团结中间阶层,消化下层女真民众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为整个远东地区的大融合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和基础。
好吧,不管周大力想象不想象救治敌人伤员的是否合理,哪是他个人的事情,他身上打扫战场的差事不会因为他的想象而取消。很快,周大力就来到了集合地点,在这里他看到了很多熟人,有苟小花,有张石头,还有其他几名同村的熟人。虽然大家才分开没有多久,但是再次相见,依然很是激动,不过也是,毕竟大家的心理上经过了一次起伏跌落的考验,能见到亲近之人,情绪怎么能不跌宕起伏一番。当然很快就聊到了刚才往下送的伤员,周大力才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战壕这边的伤员,并不是战场上的,他们大多数是王族卫队冲锋的骑兵们,战场上还有大量的各种情况等着他们去处理。就在几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上面的命令下来了,要求按照同村的人,或是邻近村子的人编成一个个的小组,在火枪填充手一人红缨枪、一人拿刀盾、一人拿火枪的三人小组保护下,带着上面发下来的喷洒了香水的口罩,和配发的马车等工具,进入到各自划分的区域战场之中,进行尸体的清理工作。为什么清理尸体还要保护呢?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因为在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装死的,晕死的,要是没有人保护安全,万一哪些装死的、晕死的醒过来的,暴起伤人怎么办?这些新移民可是没有受过什么训练的生瓜蛋*子,恐怕是要受到不少的损伤,所以必然要有人防护。
往战场走去的路上,周大力闻着硝烟味、血腥味,心里面再次开始了紧张。走过战壕前面的土坡,站在高处,视线转为开阔,周大力震撼了,哦,不,不是他震撼了,而是所有的民夫们都被惊呆了,只知道张大嘴巴,瞪着双眼看着对面的战场~!死人,全部是死人,满地的死人,鲜血遍布整个大地,从远方黑线的城池方向延伸过来形成了一条血路,到处是残肢断臂,人的尸体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仿佛哪些都不是曾经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是流着鲜血被杀戮而死的动物,各种各样的旗帜如同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地上,几匹伤马在哪里悲鸣着原地打着转,不时用鼻子拱动一下地上的尸体,仿佛好奇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躺了下去就不再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让周大力看的双腿发软,全身颤抖。
哇的一声,在周大力旁边边有一位新移民没有忍住自己心头的恶心,大口的吐了出来,这一下好么,连锁反应开始了,所有的民夫都开始了自己的呕吐,大口大口,仿佛连昨天吃的红烧肉都要吐出来一样。边上的苟小花笑嘻嘻的看着这些新移民们,静静的等待着,也不催促他们的动作,原本么,眼前这一幕早就已经有了规划的,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上面对于这些新移民的现场教育就要从这里开始,这是示之以威,等到战后,他们领到了参与战争的分红哪白花花银钱的时候,就是示之以利,威利结合,很快就能将这些新移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将他们锻炼成合格的青年城的移民。这也是没有办法,龙天羽想要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必须用这种非常的手段,来刺激移民们的思想,让他们在刺激过程中学习到刺激,如此才能有大量的新鲜血液充斥进来,最后变化为良性的血液,补充到远东地区各个地域之中去,成为青年军伟大事业的一个组成部分。
等着他们呕吐的差不多了,各个小组的组长们走了上去,嘘寒问暖一番,又是递水,又是递各种提神醒脑,减缓呕吐的药物,但人人都绝口不提什么取消任务,你吐归吐,任务必须完成。这些火枪填充手们,是早就已经吐过了,也吐习惯了,眼下他们看着这帮民夫们有着类似自己之前的经历,不由得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和快感,各个面上流露出了自当如此的笑容。有的民夫见到自己的管理者似乎好说话,于是农民式的狡猾开始了,装成肚子痛,什么屁股痛,什么各方面疼痛的都出现了,瞬间整个民夫清理战场队大半人都似乎身染重病,无力再做些什么的摸样,想用这种方式来逃脱地狱般的场景。但此刻身边原本和蔼可亲,嘘寒问暖的组长们立刻变了个脸色,不去可以,如果真的生病自然是没问题,但如果是装病,经军医严查之后,一经发现,哪就意味着你违反了木鲁罕地区的契约精神,你将面临着相当沉重的惩罚。不但所有前面答应的银钱没有,而且家中的授田都要减半,贷款也要偿付利息,就连当初在山东上船的时候发的安心银子都要收回,也就是说,违反了自己签署的契约,那么所有的一切优惠都将变不复存在,甚至要出现索赔的现象。这话一出,新移民们面面相觑,各个面目呆滞了起来,如果说只是对于他们个人的惩罚,也许这些人能够忍受下来,但要是针对他们家庭,他们哪里还敢扎翅,眼下虽然恶心,虽然害怕,但是忍一忍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如果说不能忍耐下去,所有已经拥有的一切被收回去之后,自己怎么面对妻儿老小,父母长辈的眼光?难道全家饿死么?在这种现实的威胁之下,一切的恐惧,一切的恶心,都变得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大家伙儿刚刚的疾病都不翼而飞,有病的立刻变成了没病,没病的自然是不敢装病,新移民们强打精神,相互扶持着,鼓着彼此之间的劲儿,跟着前面开路的火枪填充手们,一脚高一脚低的往他们眼中的地狱走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