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未免太过自大了吧~!”
呵呵一乐,卢天达需要的就是乌骨伦开口,一个人如果真的抱了死志的话,那么他必然默不出声,就如同自己这边刚刚牺牲的同志兄弟一样,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了伟大的死亡,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口舌同敌人废话;所以这个乌骨伦表面上看起来仿佛坚贞不屈,其实不过一切都是表象,在掩盖他自己内心的脆弱罢了。
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卢天达根本没有正面去回答对方的话语,只是淡淡的言道:“安静,你侧耳听,让山风带给过来的声音说话,它会告诉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恐惧是乌骨伦现在最深沉的感触,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一丝软弱,但是脸上的面皮,还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偷眼观瞧映照火光之下,仿若金刚般光辉灿烂身影的卢天达,耳边听着山风带来阵阵微不可闻临死前的哀嚎和绝望的尖叫之声,乌骨伦的心沉入了没有任何希望的万丈深渊之中,越沉越深,那种心理压力造成的恐慌让他难以制止的大口喘起气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赶走心灵深处的怯懦似的。
很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作中,乌骨伦看到穿着白色外套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冒了出来,也不避讳他的存在,直接同那个金刚般的男子说道:“报告队长,敌人全部被歼,无一漏网,而我方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戚金哪小子最后追击一名逃走敌人的时候,被划了一刀,只是轻伤,没有大碍。”
眉头一紧,戚金受伤了?搞什么搞~!虽然卢天达有些不待见戚金,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个人是魁首亲自交代给自己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回去自己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魁首,唉,刚才应该将他留在这里,一起看守俘虏,虽然这小子战斗技术不错,但毕竟经验不够丰富,出错是难免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少看护着点的好,这倒是自己疏忽了。
只是这些心情毕竟不能摆在桌面上,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边上的乌骨伦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声嚷道:“我,我不信,你们怎么可能如此厉害,哪是多于你们十倍的人啊,就这么摧枯拉朽般的没了,我不信,你们在撒谎,在骗我,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青年城的奸细~!”
看着失去理智,有些疯狂的乌骨伦,卢天达也不多言,直接上去一脚踩住脖子,狠狠的将他的脑袋踩入雪地之中,让他的嘶嚎变成呜呜的呻吟之声,接着冷冷的言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也不啥泡尿照照,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当我们欺骗与你?你是在高看自己呢,还是在蔑视我们?”说到这里顿了顿,脚下更是用了三分的劲儿,语气之中夹杂了几分煞气,接着说道:“你跟我在这里卖狂,你信不信我这脚下再加上两分气力你就要如同你的属下一样,死的和荒野流浪的野狗一样悲催?”说完脚下又开始缓缓下力,仿佛真的要将乌骨伦直接踩死一般。
当然卢天达扮演红脸,自然边上的会有人要扮演白脸,在这位特种小分队的分队长的眼神暗示下,刚才过来汇报情况的人心领神会的,故意说道:“队长,出来的时候,上面交代了,咱们可不能乱杀俘虏,政*治部说了要感化为主,多用怀柔策略,少用暴力,你可千万别犯错误。”
卢天达配合自己队员的话语,放松了脚下的气力,啐了一口唾沫说道:“狗屁,哪是有说法的,是对咱们有功的人员多以感化为主,向他这样有咱们弟兄血债的还想感化,这不是扯淡么,没将他一寸寸的剐了祭奠弟兄们的亡魂,算是好的了~!”
话虽然说得凶恶,但是卢天达脚还是从乌骨伦的身上拿了下来,狠狠的踢了一脚在地上拼命呼吸的乌骨伦,他又往下继续说道:“去,把他拎过去,和他的同伴一起埋了,让他看看我们有没有吹牛,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啊,别啊,队长,好歹先问问看,如果他要真的什么都不说,保持不合作的态度,等会儿直接埋了了事,要是愿意说,符合政策,到时候咱们可是不好下手了,至于他对咱们弟兄们犯的罪行么,哪时候反正有军事法庭等着审判他呢,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是?您何必为了这么一只臭虫身上背负一条违抗军纪的麻烦呢?”在一边扮演白脸的战士,也是好演技,有模有样相当默契的掰活了一通。
“哼,既然如此,这个人交给你了,你来问他,不过别在这里,去地窝子里面,先让他看看,到底我们有没有撒谎骗他~!”说完,也不回头径直往刚才发生战斗的山窝子走了过去。
而这边刚才的哪名队员,满脸的感叹,将地上的乌骨伦拽了起来,放在肩膀上轻松的扛着,迈开大步往前走去。边走他还边说道:“你小子算是没运气的,我这位队长最恨手上有我们弟兄人命的敌人了,上次萝北堡,乌拉部知道吧,他一个人杀了十二个手上自己弟兄血迹的俘虏,要不然哪,嘿,现在他早就升官了,哪里还会当这个小队长~!”
乌骨伦抿了抿因为紧张而干裂的嘴唇,刚从死亡的轮回之中挣扎出来的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但很快这种茫然就在身体颠簸之中醒转了过来。此时的他更多的是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对于死亡黑暗降临的怯懦,哪里还有半点当初设计想要得到父亲认同,为女真族群生存的正义而奋斗的精神气而。此时的他在挣脱出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早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尊严、亲情、又或是女真人所坚持捍卫自己族群利益的正义,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乌骨伦来说,都没有活着,能够呼吸空气来的重要,来的鲜活和贴切。
所以当恢复了五感的神经,将这位小分队战士之间的对话再次传到他的耳朵里面的时候,他突然低声哭泣起来,鼻涕眼泪横流,流露出一副完全崩溃的摸样说道:“你们,你们饶了我吧,我并不是有意要杀你们的弟兄的,真的,我想天神起誓~!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去替你们做,我把反青年城同盟的一切情报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留一条命就行~!我在青年城里面也是被迫害的,我父亲最狠毒,为了让我弟弟继承他的职位,将我一脚踹出来当替死鬼,等我死了之后,好名正言顺的将弟弟府上继承人的位置,我,”哭嚎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就是黑暗中的山鬼在呻吟哭泣似的。
呲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带着乌骨伦奔走在山林雪原之间,如行平地的这位战士,真得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几句话把乌骨伦吓的如此懦弱的摸样,心里面想着怪不得你爹要将这酋长继承人的位置交给你弟弟,就你这副窝囊样,纯粹才大志疏,银烛镴枪头一个。当然面上却是要敷衍着乌骨伦说道:“你要是真的配合,哪可以放心,我们有政策,戴罪立功者,因为有功有过,下面的官兵是不能直接处置的,必须交给军事法庭审判,一般来说这样的俘虏,都能活下来,最多挨几年的苦役赎罪,又或是真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完全免除处罚也是有的,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想活,想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行了,别嚎丧了,还是留点力气仔细想想,等会儿怎么去和我的长官说有价值的情报吧~!”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