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一见叶小天还是有些慌张。
其实叶小天就算回到葫县也是他的下属,作为一县主官,他本不必紧张什么,可是他对叶小天心中有愧,自然就难免心虚了。
当初,他们设计让叶小天假冒艾典史,对叶小天说的是功成之后便放他离开,实则打的主意是让他以艾典使的身份“病故”,以避免因为艾典使被强盗杀死,激怒朝廷,向他们问责。
叶小天获悉真相后来了个“单刀赴会”,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叶小天的威望如日中天,他们哪敢公然加害,仓惶之下只好答应了叶小天的假死遁身计划。在那之后不久,叶小天就悄然离开了,谁知道叶小天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们心存芥蒂?
再一个,叶小天当初虽然是假典史,在葫县却人望甚高,县衙里许多人都成了他的追随者:周班头、马辉、许浩然……,甚至他的小舅子苏循天。
叶小天离开葫县之后,花知县一手握着代理县丞的大印,一手握着代理典史的大印,把葫县的司法大权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虽说作为一县正印官,他还是有王宁王主簿制衡着,权柄依然有限,却是他自做官以来头一回品尝到权力的滋味。如今叶小天卷土重来。会不会把他已经到手的东西再拿回去?
花晴风用茶盖轻轻抹了抹飘在茶水上的茶沫儿,把茶凑到唇边,抬起眼睛飞快地扫了叶小天一眼,忽然想到现任县丞是徐伯夷,又放下了一些心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王主簿和徐伯夷先后来到二堂,花晴风忙向他们二人引见一番。徐伯夷倒还好说,他和叶小天、赵文远是同科举子,在贵阳就认识。彼此道声辛苦,便算见过了面。
赵文远和王宁王主簿是初次见面,确也需要引见一番,只是叶小天和王主簿明明彼此熟悉的很,这时却得装作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听着花晴风的介绍,拱手寒喧,煞有其事。
早已把叶小天当日冒充过艾典史一事查得清清楚楚的徐伯夷笑眯眯地看着二人作戏,心中暗暗冷笑:“官场上。当真都是一班不要脸的戏子!”
几位官员寒喧已毕,落座叙谈一番,花晴风便和颜悦然地道:“你我今后共事,来日方长。两位大人的家眷随从还候在外面,现在就不耽搁你们了。王主簿,请你送赵驿丞赴驿丞交接一下。”
王主簿颔首称是,花晴风对赵文远道:“赵驿丞远来辛苦。先去交接了差使,将家人安顿下来,今晚本官为你设宴接风。”
赵文远忙起身向花晴风拱手道:“有劳县尊大人。”
王主簿微微一笑。肃手道:“赵驿丞,请!”
二人离开客堂后,花晴风又笑容可掬地对叶小天道:“叶典史,本县原本只剩一套空房,是前任县丞腾出来的,徐县丞到任后已经入住,如今再无合适的住所,而驿站在城外,来往不便。本官思量,先在县衙左近为你租住一处房舍暂时安顿家人,你看如何?”
叶小天微微一怔,他在葫县时,葫县的公舍当时还有两三套空着,如今都已住了人了?就算住了人,他是典史,是葫县县衙里的第四把交椅,旁人也该把房子腾出来才是。
他虽然今日才到,可布政使衙门的公函早就来了,现在居然没有房子给他安排?叶小天暗暗冷笑:“我若答应下来,只怕就要在那租住的房子旷日持久地住下去了.花知县这是摆明了不欢迎我啊,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么?”
叶小天迅速在花晴风和徐伯夷脸上扫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有劳县尊大人。下官此来葫县,少不得要在这里干些年头,若是政绩不够突出,说不定就要在这里干上一辈子了。”
看着花晴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叶小天笑得更愉快了:“再说,下官家里人口又多,县衙的公宅住着略显局促,本也不适合下官入住。既有租来的宅子,那下官就先住着,下官会尽快择址自建一幢住宅。县衙公舍既已住了人,就不要再让人家搬出来了。”
花晴风目光微微一闪,打个哈哈道:“公舍的确简陋了些,既然叶典史有意自建住宅,那本县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花晴风咳嗽两声,又对徐伯夷道:“徐县丞,你陪叶典史去交接安顿,晚上一起过来,本官设宴接风。”
徐伯夷答应一下,与叶小天谈笑晏晏地走了出去。任谁看着,这都是同科中举,又做了同僚,彼此间的关系十分亲近,又哪会觉察这两人竟是一对解不开的冤家。
“自建一幢住宅?哼!你还真想在本县扎根啊!”
花晴风看着叶小天和徐伯夷远去的背影,眸中渐渐浮起一抹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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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