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祸,不该坚持的执着,就是痛苦的根源。佛曰:执着是苦,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一心寻道的李玄成,却似乎乐在其中。
然而,他真的不能自拔么?他一日不抛弃这具皮囊,就必然还要受到这世间诸多的干扰。李玄成正痴迷地抚摸着那光滑柔美、毫无暇疵的容颜,忽然眉头一皱,一种难以遏制的奇痒从下面传来。
回京不久,他就犯了一种怪病,病发时下面奇痒无比,非到挠破不能止痒,如今已经开始溃烂。因为是暗疾,李玄成一开始羞于求医,后来实在难耐痛苦,这才向一些名医求助。
然而这种怪病大多数郎中都不曾见过,只能依据病发时的反应揣摩着开出一些方子,对于减缓痛苦是有作用,但是却治标不治本。那种奇痒又来了,李玄成实在无法忍耐,手中的刻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他脚步踉跄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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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月牙儿渐渐隐去,叶小天还在莹莹怀中熟睡,莹莹怀抱着他,心里却飘出了很远,因为她知道,当天光大亮的时候,她的情郎就将踏上归程,她的思念,还要系在那遥远的地方。
室外,夏家几兄弟打个哈欠,彼此打个手势,悄无声息地退开了。夏老爷子素知女儿任性胆大,生怕她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那真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所以他把几个儿子都派来监视,一旦叶小天有所异动,那就难免一顿苦头,可怜了这几兄弟,为了小妹子风餐露宿。
其实夏老爷子现在心底里已经渐渐开始接受叶小天了,即便叶小天无法再进一步,两年之期到了还是县丞。他已经表现出了他的能力和决心,这样的男人,配得上他的宝贝。
但是既然那个诺言还未到期,他很想看下去,看看叶小天究竟会走到哪一步。也许,叶小天会给他一个惊喜。
鸡啼声传来,叶小天悠悠醒来。莹莹咬着嘴唇,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那只大公鸡宰掉,要不是它吵醒了小天哥,他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莹莹,你……就这么坐了一晚?”
叶小天实在是太疲乏了,凭着一口气儿撑到红枫湖,他的身子都似散了架,躺在那柔软结实的大腿上,嗅着莹莹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却不想一睁眼已经天亮,而莹莹依旧保持着他睡去时的姿势。
莹莹的腿已经麻了,但她心里却很满足、很开心。这个夜晚很长,也很短,无论如何,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一段难忘的记忆。
叶小天还是一早就离开了,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不过这一次他吃到了一顿热呼呼的早餐,而且是夏大小姐亲手服侍的。
当他跨上马,两胯立即一阵酸痛,连续几日长途策马疾驰,胯骨疼痛难忍,而且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叶小天微微蹙眉,但马上就舒展开来,他不想莹莹为他担心。
“我走了!”叶小天神采奕奕地说,向莹莹很帅气地扬了扬马鞭:“等着我,我会回来的,六品官,八抬轿,接你过门!”莹莹心花怒放,向叶小天灿然一笑。
叶小天打马扬鞭,率领他的十一名侍卫骑士踏上了归程。莹莹望着她的男人策马扬鞭飞驰而去,心花朵朵绽放。每个正在恋爱中的女人,心底都会有花开放,不知不觉,便花香满衣。
葫县,王主簿的宅子里,一个青衣人恭敬地站在阴暗的房里,窗外有雨声淅沥。
王主簿握着一卷,淡淡地道:“谢传风的车马行有大批的骡马、车辆由官府主持变卖,以便偿付客商的钱款和雇工的工钱,你趁这个机会,能揽下多少,就揽下多少,这条路,可是我们的聚宝盆。”
那青衣人垂首道:“是!不过罗李高车马行也在抢,您看是不是……”
王主簿摇摇头,道:“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做我们的,赚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现在不宜和他们起冲突啊。”
青衣人担心地道:“可田家那边……”
王主簿轻轻蹙了蹙眉,道:“傍附田家是不得已,而且田家大小姐那一招使出来,我就算打上了田家的烙印,都不承认都不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但现在还不是跟叶小天斗的时候,我们要等,等他出错!打蛇打七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置他于死地!”
“是!”
青衣人欠身答应一声,见王主簿低着头看起了,便悄然退了下去,门外的雨声忽然扑进了房,然后又被一下子隔开,那道人影已经撑起一把油纸伞,飘进了茫茫的雨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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