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刚的酒楼,有四五家正店;向右看,更多二三家。别提,还有没能力独占一栋楼的小食店,卖包子的,卖炒货的,卖糖的,卖茶汤的,甚至还有从北方倒卖来的乳酪店……
堪称“美食街”了。
郁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旻国真的与大天.朝太相像了,说不准,这里与原本的世界是“平行时空”的关系呢!
刚吃饱了肚子还不饿的年轻大夫,没在“美食街”多停留,跟林三哥大概说了今天的计划,决定先去金行。
在路口停了一下,买了几个饧。
咳,不吃点甜的,压一压汤元子残余在口中的可怕味道,着实难受!
不耽误正事。
去金行是为了换钱,金子换银子,银子换铜钱。
为了建新屋,置办家什,郁容把那几贯光钱基本花完了,就留着点零用的,肯定不够今天用——除非特大的交易额,民间基本上用文钱进行买卖最方便。
林三哥是个牙侩,对银钱有关的,最熟悉不过,建议郁容去金行兑换,划算又保险。
金行虽不是官方的,但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官方一两银子换一贯钱,可实际上金稀银贵,民间兑换,往往会把金银的价格抬得更高。比如在金行,一两足银一般能换一千二到一千四文钱……不是最高,但是信誉好,外面时常出现拿伪劣的破钱骗人的情况,这里基本杜绝。
对郁容来说,金行很方便。
十两的银子换到了一万三千六百万的铜钱,比官兑多了近四贯,着实不错,如果……
如果这十三贯铜钱,加上零散的六百,没那么重就好了。不仅重,拎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呀!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分外怀念一下现代了,纸币、银.行.卡算什么,出门一部手机,一毛钱不带也不担心。
可惜旻国还没有“官票”,“银钞”是有的,从南方传过来的,不过多是私人铺户印制的……郁容对这种纸钞不太放心。听说,新安府与沧平这一带,一些有名的商行,已经在商讨联合印制银钞了。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郁容只能提着一布包的铜钱,候在金行门口。
有一种“跑车”不是车,指代的是专门用板推车搬货、载人的人。
林三哥就是跟候在金行附近的“跑车”讨价还价去的。
郁容准备那么多现钱,就是要大采购,不找个“跑车”拉货,肯定很麻烦。
六十文请“跑车”先跑两个时辰,超过了半个时辰就再加十五文……是林三哥据理力争的价格。
要是郁容本人,大概不会为了十文钱争论半天,直接包车一天吧!
跟林三哥比,他还真不懂得精打细算。
车有了,钱也约莫足够了,就该去买东西了。
终点定在了东渡码头的南船北马,有林三哥这个行走的“地图”,只要按照着“物品清单”,顺着便捷的路线,挨个就能找到商铺。
第一个目的地,是成衣铺。
立冬将至,系统送的衣物,不适合这个节气了。再者,这两套深衣,不太方便一些日常劳作,所以增添新衣很有必要。
郁容习惯性的思维,是去店里直接买新衣。然后发现,在古代逛成衣铺,跟在现代逛商城,感觉十分相似。但凡看上眼的,都觉得贵。
哪怕是劳作服,他选的是舒适的棉布料,从上到下一套,也要六百文。不至于穿不起,毕竟千金一斤的麖肉他都买了……可花在难得一见的美味上的千钱,总觉得比普通一套衣服的六百钱划算。
郁容不是纠结的人,今天要去的地方多,不想在成衣铺浪费太久的时间。
选了一套适合初冬穿的深衣,和两套劳作服,又有备无患,买了一身棉衣……布包里,沉甸甸的文钱,一下子少了三串。
好歹林三哥出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适时阻止了郁容的“败家”行为——照这个速度,才换的一万三千钱,恐怕不到中午就给花光了——提议他去布坊,扯几匹布,回头回村找裁缝做上几身。
郁容恍然,倒是险些忘了还有裁缝这种营生……到底是初次当家,总是有想不到的地方。
布坊不远,正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拐一个路口就是棉坊。棉坊没被他忘记。这两天住在义宅,晚上睡得可受罪了,床铺铺着稻草,花了点钱从客栈买了床旧被子,对折一下,垫一半、盖一半,夜里不算冷,就是不舒适。
等郁容看到张大娘给老里长捉虱子的场景,再看那床在客栈不知被多少人睡过的被子,浑身都不自在了……虽然被子洗过、晒过,心理阴影仍挥之不去。
……还是买新被子吧!
有刚才买成衣的经历,这一回郁容一下就记起来了,棉被也能请人做,自家提供棉花,花点工钱请人打棉。他没有棉花,先花钱买棉,才让人做成被子,要比直接买成品便宜多了。
不过,考虑到不想再睡“二手被”了,郁容决定,先买一床薄衾用着吧!
郁容闻声看去,好一群人结伴朝码头走来,他们大声地说着话,不时爆发一阵笑声……不清楚都是些什么人,却清楚地被感染到了那样轻松愉悦的心情。
除了这一群从城内出来的人,路上的行人基本是朝着城内去的,步履大多有些匆忙。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