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的德国特种兵如同一块石头一样蹲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后面,一个同样装备的队友端着枪同样瞄准着闯入他们防御圈的不速之客。
他们是昨天傍晚进入这片地铁区域的,负责掩护工兵清除一些英国人埋设的地雷,然后控制这片地区。这样一来就可以补齐这片占领区最后的一块不明地下区域,断绝英国人利用地铁隧道渗透的可能性。
不过看起来还是漏掉了两名英国人,估计这两个英国士兵是前天就渗透过去的英国游击队。为首的德国特种部队指挥官微微的扬起嘴角,今天似乎又多少有一些收获了。
作为副射手的英国士兵也是熟悉这片地区的老兵,他带着自己的战友跑着跑着就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当他习惯性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已经借着不远处的微弱光亮,看见了指向他的枪口。
苦笑了一下,他准备举起双手,而他身后的机枪手看到了他举手的动作,显然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这名英国士兵用余光看到了自己的战友回身的动作,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好,于是他赶紧抓紧了还没有扔出去的手枪,抬起手准备开枪还击。
“呯!呯!”枪声响了起来,德军显然没有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两名英国士兵就这么倒在了隧道中,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停的挣扎着。在伦敦的巷战中,德军不怎么喜欢抓俘虏,因为这会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还可能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所以他们更习惯开枪打死有威胁的一切目标。
枪声在隧道里传出好远,不过对于已经习惯这种声音的人们来说,和吃饭放屁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这种声响每天每时每刻每分甚至每秒都在传来,就好像鼾声那样让人习以为常。
一个挂着煤油灯的地铁车站附近,报废的地铁车厢还有一些杂物堆积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地,几十名英国士兵听到了不远处的枪声,警惕的抬起了头来,向着远处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是几十张床铺,上面躺满了伤员。
再边上一些,则是挤满了的英国伦敦平民,他们没有勇气与德军同归于尽,又不愿意投降德军,于是只好就这么挤在一起,等待他们最后的命运。这些难民多数都是女人还有儿童,所以即便是丘吉尔也没逼着他们去前线送死。
就在这个防御阵地后面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是一个继续向下的楼梯入口,下面是伦敦最深的地下防空洞设施,而里面住着的,就是伦敦守军的总指挥丘吉尔。
他的面前挂着一面现在英国守军控制地区的防御地图,现在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北面的前线只有不足300米远了,德国人只是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否则以他现在的防御力量来计算,德军只要几次攻击就能抵达他所在的地方。
“经过确认,攻入南部郊区的部队隶属于a集团军第1步兵师,他们没有进入市区的打算,只是切断我们最后的补给线而已。”一名军官指着地图向丘吉尔介绍道:“东部德军占领了我们的一个储备弹药库,里面的弹药被守军烧毁了,不过我们的储备弹药数量更少了,因此预计在北部展开的反击被取消了。”
“德国人还有多久打到我这里……”丘吉尔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反击的事情,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缓慢的开口问自己的亲信军官:“如果我们再坚持5天,美国人会对德国宣战么?”
美国人会对德国人宣战么?这些天来丘吉尔差不多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问一次这个问题。他关心刚刚爆发的东线苏德战争,关心北非的战局,更关心美国人是否会进入战争,唯独对几百米之外的伦敦之战不闻不问,他下达的最多的命令就是:“再坚守几天。”
不过这些天来他得到的大部分都是坏消息,苏德战场上德国一路高奏凯歌,隆美尔在北非开始展开反击,美国人依旧按兵不动。他期待的奇迹似乎并没有发生,那些被他视为转折的战场德国人都获得了胜利。
就在前几天,利物浦投降,两艘航空母舰的龙骨被英国工兵爆破毁坏。不过一支驱逐舰队最终还是投降,被德国人接管了下来。现在英国完全被拦腰截断,被德军切割成了南北两个部分,北部英国政府已经开始展开与德国的和谈了,而南部英国政府,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