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给我闭嘴吧!就算她瞎了眼,也不会和你这种老头子上床的!蠢货!”老人身边的外号大胡子的苏联士兵笑骂着,然后将手里卷好的烟卷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在上衣的口袋里摸了摸,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火柴了。
“我觉得,这些都是德国人精心策划的骗局,很快就会有其他方面赶来的部队,打过来增援我们!我们会赶走那些侵略者!一定会的!”一名用仇恨的眼光盯着远处收音机的士兵咬着牙说道。也难怪他如此的激动,因为他的家乡就在所谓的西伯利亚联邦境内,这个广播让他身边的本地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几名士兵背着自己的武器走了进来,他们手里还拎着各种生活用品。这是大约一个星期之前就答应补充给他们的新兵,屋子里的人显然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增援惊喜到了。
“嘿!我说,你们是来自西伯利亚的援军么?”屋子里的士兵们热情的开口问道,那些后来的士兵礼貌的笑着,然后点头承认自己就是来自西伯利亚等地方的补充兵。
刚才还在说收音机里播放的事情都是骗局的年轻士兵,这一下更加激动起来,他笑着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同乡们聊起西伯利亚的各种私情:“同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诺里尔斯克?还是更远一点儿的穆鲁克塔?”
“呃……我们,我们来自上扬斯克,上扬斯克……”那名被年轻士兵拉着的补充兵尴尬的挤出了一丝微笑来,然后报出了一个更加遥远的地名。
“嘿!伙计们!他也来自上扬斯克!我的家乡也在上扬斯克,你是上扬斯克哪个城区的?也许我们还是邻居呢……”年轻的士兵听到对方竟然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兴致更加高涨了起来,他大声的对周围的战友们喊道。
听到他的话,更多的苏联士兵都欢呼起来,而这些新来的士兵们的表情更加尴尬起来。他们沉默少言,只是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坐下,然后就闭目休息起来。被年轻士兵拉住的补充兵没有回答最后的问题,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了这个房间,他和门口的军官摇了摇头,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间屋子。
“这么做骗不了士兵多久,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问题。西伯利亚还有更远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增援我们的计划,事实上我们与其他城市的联系在十几天前就完全中断了。”门口,一名军官悄声对身前的长官抱怨道:“把城外的一些部队抽调回城内装作增援这种事,也隐瞒不了多久。”
“斯大林同志刚刚在指挥部里发出了指示,朱可夫已经夺回了马里诺,我们正在反击并且合围攻入莫斯科城区内的德军……”那名为首的军官看着自己的手下,用怪异的语气诉说着仿佛是神话一样的故事:“他说十天之内,瓦图京将军就会展开反击,歼灭城区内的德军。”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种极度无奈的口气,继续问自己的手下道:“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怎么做呢?十天之内,我们就击溃德军这种事,我们的领袖都能相信,都愿意相信……何况这些士兵们呢?”
斯大林被朱可夫那场根本就没有执行的反击鼓舞了,或者说被瓦图京和他身边那些已经近似于疯狂的手下们欺骗了。他相信战局已经开始出现转机,他感觉自己可以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了。于是在一天之内,他下达了各种各样让人莫名其妙的作战命令,就仿佛苏联正在进行全面反击一样。
他命令华西列夫斯基向西北方向反击,打败李斯特将军指挥的德国e集团军以及芬兰军团,夺回雅罗斯拉夫尔;他命令朱可夫向马里诺地区反击,争取合围突入莫斯科城内的德军,歼灭“至少15个德国师”。
这些命令都在地图上得到了最完美的执行,朱可夫正在率领他的部队从侧翼合围德军部队,科涅夫甚至已经打到了契诃夫。斯大林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解除莫斯科的危局,在指挥部的地图上,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重新掌握远东地区还有西伯利亚的控制权了。
可惜的是,就在距离他十公里多一些的比察公园制高点上,正飘扬着一面德国的万字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