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大家都懂。现在驭兽宗是内紧外松,要等到内外皆松才能动手。”
“内外皆松,那是……”
“我们要等他们的驭兽圈功德圆满,要等万灵锁煞大阵将帝流浆牢牢锁住,要等驭兽宗从上到下都以为大功告成……再让他们的美梦幻灭。七娘,你的法术是另一个关键,至少要能保佑我们接近到万灵锁煞大阵边缘。”
小七将禅杖一顿,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交给我。”
“嗯,那就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吧,等到月亮升起,就是大戏拉开帷幕的时候了。”
天空的血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暗淡下去,深沉的夜幕逐渐下沉,自山脉的背影后面,一轮明月升起。
七月十五,云台山的月亮染着淡淡的金,圆盘似的轮廓晃动着水波似的光泽,如同一颗刚刚打开的荷包蛋。
云台山的主峰冠云峰上,驭兽宗上下三百余人分处山峰四处,屏息凝神,等待着天上金色的荷包蛋破碎开来,进入下一阶段,等待着帝流浆异象出现时,那条颇懂得藏匿之道的仙兽忍不住自投罗网。为了这一天,他们布局长达数年,从天南州不远万里而来,做出了太多的努力和牺牲,绝对不容许失败。
战场被设置在冠云峰下的望月谷,本来是一片平原,不久前被五岳断脉术生生挤压山峰,打造成了封闭的牢笼,而且不同于灵烟、阿夏之前以#灵气虚代实,望月谷是实打实的山脉围拢而成,就算法术中断,囚笼也不会消失。
足足上百名筑基、虚丹境界的弟子,分布在山谷各处,以自身法力融合地脉灵气,维持着望月谷中,那规模惊人的阵法运作。往日里静谧的云台山,此时更是呈现出死一样的寂静,弟子们身处山间,大多都有些不自在。
“妈的,总是感觉后脖子发凉,内息也不稳当。”
一名筑基弟子按照阵图所示,站在一棵苍松树顶,魁梧的身躯立在一根细细的枝条上,既没有动用法术,也丝毫不显压力,显示出相当高明的修为,只是这位修为高深的筑基弟子,额头上却出了不少冷汗,显得坐立不安。
不远处,站在一片水洼上,年长些的师兄说道:“这里是万灵锁煞阵内,阴气、怨气都百倍于正常时候,若没有阵图压着,就是一处乱葬岗、万人坑,你修野性心法,天生感应较强,会不舒服也很正常。不过没必要担心,有长老们压住阵图,阴鬼之力翻不起波澜。”
“嘿,我知道,不然早就跟别人调班,到阵图外面做事了,虽然拿的赏钱少些,但却舒服得多啊。师兄,这次行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师兄笑道:“能有什么问题?长老们布下这个局,早就把一切可能的变化都算计到了,没有任何人能动摇咱们的结果。”
言罢,师兄抬起头,只见头顶那金色的圆盘之中,水波荡漾,分解在即。
与此同时,在冠云峰顶,虎王雷震微微抬起了头,帝流浆之夜,天地灵气的变化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野性,令他蠢蠢欲动。不过,玉府之中的双色元婴,却依然维持着镇定。
他是分舵之主,在这种事关重大的时候,必须要沉得住气……虎王一边压制着冲动,一边将整个计划在脑海中重现了一遍,然后,他开口对身边的人说道。
“阿夏,你确定他们会出手?”
说话间,那颗威风凛凛的虎头转了过去,目光触到身边之人,竟赫然是阿夏
这位金丹成色最差的长老,本该因上次的失败而遭到重重责罚,此时却淡然而立,全然不在乎先前的失利。
“并没有十分的把握。”阿夏淡淡地回答道,“但是上一次行动,他们大胜而归,没道理就这么销声匿迹,尤其为首的那个人……很贪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决不懂得适可而止,所以他多半会再次出手,哪怕风险非常之大。”
顿了顿,阿夏又说:“或许在他看来,这里面还有个巨大的机会。因为我可能会为了一己之私,隐瞒上次行动失利的消息,从而让你麻痹大意,给他露出可乘之机。”
虎王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不错,依你的性子,那种事的确做得出来”
阿夏微微苦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
虎王哼了一声:“难道不是?”
阿夏无奈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自私自利成性的人,若不是你,我的确会隐瞒下这个消息,但是……”
虎王打断道:“无妨我不在乎你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要紧?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好处,就尽管去拿,去做若是我给不了你,遭你背弃也是理所当然”
阿夏幽幽一叹:“雷震啊,你对我,是真没的说了。”
“哈哈哈我雷震做人一向如此”虎王狂笑间,猛地将阿夏搂了过来,“接下来,咱们慢慢等他们现身吧。敢伤你,非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