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劳逸结合。他对我们的进度很满意,说这是徐州速度呢,你们好好干,肯定有前途!”冠冕堂皇的话倒还有点用,至少听到徐州速度这个评语,底下人的脸上都露出自豪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快步穿过操场,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人还没散吧,还有力气没,砖窑又出了好一批大红砖,趁着天光赶紧要搬。”
“没呢,俺们还有力气!”听到这句话,士卒们都嗷嗷叫起来,他们领头的军官耸了耸肩膀,喊了声,“为了徐州。”
“为了公子,杀!”这伙人兴奋地站好队伍,这是他们转过身面对着郭崇一行,依然是这时代劳苦大众的面相,中间还有人穿着武宁军的衣裳,但气质上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只见他们齐齐朝郭崇等人行了个举手礼,然后跟着领头的军官小跑出去了……看到这些人跑远,郭崇的好奇终于再也憋不住了,长叹一声,拽着贺兰瑾的手臂问道:“贺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实话给某知!”
这就是柴宜哥正在起步阶段的新军建设。一切都是从对武宁军俘虏的处置开始的,两千多号人,羁押着吃闲饭肯定不行,但立即打散了重整柴宜哥也很忧虑,毕竟他自己本部也才一千多点人马,而且自己的体系也没确立,这样揉成一团,虽然很快就可以号称五千大军,但战斗力实在堪忧,因此,柴宜哥决定先让他们从民工干起。
虽然柴宜哥还没有得到郭威的首肯以侵占彭城的大部分土地,但这个基调已经定下来了,所以他也就先给军队画了个大饼,同时强调武宁军并不一定能全被新军吸纳。当然,说得好听还没有用,榜样的力量才是无穷的。
柴宜哥将这几天收刮的钱财如泼水般洒了出去,一半拿出来给武宁军的俘虏发工钱,指挥他们拆除徐州城外的勾栏档子,同时进行军营建设。另一方面,柴宜哥首先兑现了参与徐州夺城的四百名骑兵的赏赐,有家属的已经可以去府衙认租土地,虽然大户们还没有完成和柴宜哥的土地交割,但徐州的官田还荒着十好几顷,而没有家属的则赶紧去衙门报备,柴宜哥甚至打算筹建一个婚姻介绍所来推销自己的骑兵。
一开始,武宁军的俘虏们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吃磨洋工,虽然比当兵的时候苦点,但有工钱拿倒也无所谓,没多少人把柴宜哥的福利当真。但柴宜哥要寻找榜样总是很容易的,在城外的棚户区拆迁工作圆满结束后,一批表现杰出的武宁军俘虏被光荣地安排进入新军训练中心,即在大校场接受柴宜哥传销式的洗脑和惨无人道的地狱式训练,但他们脱离了民工组织,吃上了军饷,而且有资格让家属去府衙报备当柴宜哥的佃户。
这时候参加新军的士卒虽然还没有得到实质上的好处,但传销式洗脑的威力就在于传染力,他们在被操得太狠的同时痛并快乐着,“公子说了,军功授田,就算没有军功,参军满八年也有地可分。”武宁军的俘虏里有人反复算笔账,柴宜哥的佃农地租为三七五,比城外的邬堡还低了两成,比那些僧院就更划算,而且承租之后只纳粮,这可是大大的福利,只要没有天灾,三年之内买耕牛娶媳妇,五年之内生儿子盖瓦房。
动人的传说起到了巨大的煽动力,武宁军在接下来建设砖窑和军营时热度大增。柴宜哥将身边何园的五十名亲卫下放变成工头,每人带领一支俘虏民工,消灭原武宁军的抱团思想后也方便自己的基层管理。
这中间还有柴宜哥的个人趣味作祟,比如引入篮球场等娱乐活动,还有橄榄球场正在酝酿中。在柴宜哥看来,士兵领到军饷不是嫖就是赌,不如推广体育运动有益身心,强调身体碰撞的比赛尤其让他喜欢,他甚至打算建个联赛,搞不好还能收门票。当然,这些运动的前提就是参加者必须是军人,于是徐州出现了强烈的对比,军人们每天出操训练,完了就打球,由于柴宜哥鼓励徐州城的大姑娘小媳妇每逢集市到校场去看优秀球队的比赛,虽然这项运动才在徐州展开了不到一个月,已经全城耸动,想到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军人们真是热情高涨。
反观民工就不怎么样了,虽然每天领工钱,手上的流水比按月发饷的军人富裕,但也禁不住泼水般的花销,军人的家属可以去种田,军人玩得是高尚的运动,民工们就只能天天吃土。有了对比,武宁军才有动力,而且军人和民工之间的差距又不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柴宜哥提出,民工出工可以挣工分,只要完成的质量好,累积工分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去参加新军考核,郭崇等人看到操场上那些跑圈圈的家伙就是正在参加考核的民工,通过考核的民工就可以光荣地喊一声,老子今天不领工钱,晚上回徐州洗脑……“公子果然高明啊!”郭崇听完贺兰瑾说得大略,情不自禁地感叹,同时也清楚柴宜哥这一手他是学不会的,比如那篮球他就想不出来,不过听贺兰瑾说得有趣,他也忍不住想上场试试,听说柴宜哥的侍卫队长郑恩玩这个特别厉害,柴宜哥还给他赐了个外号大鲨鱼,囧。
“不知公子现在何处,某想拜见他!”论年资和官衔,应该是柴宜哥来见郭崇才是,只是看到徐州的阵仗,以及郭威言语中流露出的宠爱,郭崇说出拜见一词一点也不含糊。
贺兰瑾摇了摇头,“公子此刻只怕正在开会,节帅不妨先在徐州去逛逛,城里现在可热闹的很!”
“开会?”这个词让郭崇很意外,贺兰瑾则不太自在,柴宜哥坚持把议事叫做开会,而且似乎有瘾头,整天大会小会不断,什么“徐州商户联系会议”、“新军筹备会议”、“棚户区改造会议”,名目繁多,记都记不过来,贺兰瑾知道,作为徐州城军方第二号人物,王延昭每天都在会议上奔波,这种结果让贺兰瑾为自己只用负责军营深感欣慰。
冯道听着军营建设,或者娱乐活动并没有太大兴趣,倒是听贺兰瑾说起陈安平在督造砖窑和水泥厂,顿时笑道:“那个小友是个妙人,可否带老朽去见见他?”
老太师发话,贺兰瑾不敢怠慢,正说要人去传陈安平,冯道却摆摆手,“老朽闲散,那位小友恐怕很忙,我就溜达过去吧!”说罢,在几名卫兵的保护下走出了营寨,而安顿好部队的郭崇也在贺兰瑾一再劝说下带着亲信们朝彭城进发。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