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一刻,徐州直鲁军总指挥部的作战室内烟雾笼罩、愁云惨淡,张大帅眉头紧锁,香烟一根接着一根,面前一大罐(五十支装)的“泰山”牌香烟已经所剩无几。
下首的孙联帅也是一脸凝重,他的面前也摆着一大包香烟。只是他长期在江南抽惯的是英美烟草的“三炮台”,觉得“泰山”牌的口味太重,或许杜氏烟草的“中华”系列产品适合他。
“如今西面的冯焕章、南面的何敬之,两路三十万大军如泰山压顶般压过来!”王瀚鸣见迟迟没有人开口,就主动说道:“或战或守或退,大家总得拿出个章法来!”
“有什么章法!冯焕章不是被咱们打回去了嘛,剩下南京方面的虾兵蟹将咱们再一并收拾了!”诸玉璞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吼道,浑然忘却几日之前是如何的狼狈不堪,叫嚷要退回济南。
“诸帅好大的口气,就凭徐州城内外的十多万残兵败将,拿什么收拾人家?”孙联帅麾下的头号卢香亭不屑的说道。他早就看清了大势,这天下迟早是南京那帮人的,私底下不止一次的劝说孙联帅响应北伐,奈何孙联帅一条道走到黑。
“哼!咱们落到如此不利的境地,还不是赖你们,一群丧家之犬!”张敬尧一看卢香亭这只丧家之犬都敢乱喷,不禁大骂道:“当初大帅苦劝你们要统一行动,你呢?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全军过江,结果呢?裤子都输给人家了!”
“咱们再是丧家之犬也好过某些人,当年在湖南连兄弟都赔进去了!”孙联帅麾下的另一员大将郑俊彦冷笑的说道:“靠着卖屁眼才有人收留!”
“你骂谁呢!”张敬尧猛的站了起来大吼道:“有种跟老子出去单练!”
……
好好的一个作战会议居然要上演全武行了,可惜咱们杜师长半道汽车抛锚,没赶上这场好戏。
“啪”张大帅一拍桌子吼道:“都给我坐下来!老子让你们过来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有劲冲敌人使去!”
被张大帅这一吼,原本怒目相对的众人才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伯仁,你把最新的军情给大家说说。”张宗昌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索性直接开口命令道。
“好的。”李藻麟赶紧站了起走到地图面前说道:“据固镇方面的消息,今天一大早何应钦部五个军兵分三路沿津浦路推进,打头是张克瑶的敌第三十三军;另据战报敌二十六军昨夜占领宿迁,第十七军占领灌云……”
李藻麟的最新军情几乎都是噩耗,如今徐州方面是三面受敌,作战室的诸位脸色越发的阴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都看看如何应对!”张大帅直截了当的说道:“要打咱们就跟他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要撤咱们就卷铺盖回山东老家!”
“张大帅、诸司令,各位同仁,既然大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下就说上几句。”孙联帅的参谋长刘仲纪在孙联帅的暗示下站了起来说道:“此次何敬之部卷土重来所图不小,咱们兵微将寡恐难以抵挡,上上之策是退回山东,来年再卷土重来!”
“文绉绉的干什么,不就一个字撤嘛!”张敬尧冷冷的说道:“不战而退,恐怕我军士气更加低落!”
“勋臣是员虎将,我看咱们把队伍交给你,徐州全靠你了!”孙联帅突然眯着小眼说道:“不知勋臣意下如何?”
“这怎么行!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啊!”张敬尧一听这话赶紧摆手说道:“倒是联帅兵强马壮,徐州又曾是你们联军的地盘……”
“别他妈推来推去了,这徐州城丢了就丢了,咱们都撤回山东去!”张宗昌不耐烦的说道,他算是看明白的,他这些个手下、盟友都不愿意守徐州。尽管他也不甘心不在就放弃这座坚城,可这种状况下还保住队伍要紧。
“都撤可不行,至少要安排人断后!”王瀚鸣赶紧建议道:“否则敌军趁势攻进山东,咱们也未必抵挡得住啊!”
一听这话,在场手握兵权的众人纷纷低下头,生怕被留下来殿后,作战室又陷入一阵平静之中。
“大帅,我看独立师最合适!”犹豫了片刻诸玉璞小声的建议道:“徐州外围的各部只有他们建制比较完整,战斗力又强!”
此言一出,众人便小声的议论起来,结果还真是出其的一致,都对这个死秃驴不死贫道的结果表示满意。李藻麟虽然有心想给杜师长开脱,可话却不怎么好说,谁让独立师名声在外呢?单论断后,还真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部队,再说这小子极其擅长打这种仗。
张大帅见众人没有异议,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就这样,从明日开始全线收缩,徐州城交给……”
“徐州万万不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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