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少,黑压压的全是人,最令他感到不安的不是对方的人数,而是现场那诡异的气氛,官兵排成战阵,可是没人说话、没马嘶叫,一个个就像木头一样静静地雨中呆着,给人一种守株守兔、请君入瓮的感觉,好像一早就知自己的行军路线,特地在这里等着自己中伏一样。
老回回的心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不好,官军”
“天啊,这么多骑兵”
“不知这个是谁呢,一个个呆着不动,看着有点吓人。”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经过这里的?我们不是中了埋伏吧?”
“肯定有人作了朝廷的眼线,奶奶的,找出来给他来个三刀六洞。”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老回回身上,因为他是大伙的首领、他是队伍的定海神针。
“杀!”
“冲啊”
“杀!!!”
老回回还没有说话,没想到对面的官兵在还没有阵前对话、挑衅就行动了,那些士兵一边挥着手里的利刀一边杀声震天地冲过来,马蹄声、喊杀声铺天盖地,那股浓列的杀气就是站得远远的老回回也感受得到。
不好,中埋伏了,这是老回回在心里冒起的一个念头。
依照那些将领的惯例,通常在阵前招抚一番,最少也要互通姓名,名将手下不斩无名之辈嘛,战后也可以依名请功,可是这些官兵一早就列好队在这里等着自己,没通姓名就挥刀杀过来,很明显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根本不用互通姓名,趁自己的立足未定就下令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分明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豹子队,给我杀。”老回回很快回过神,马上下令手下迎战。
以血肉之躯对付精锐的骑兵,手里只是拿着木棍、铁叉等简陋的兵器,简直就与自杀没有差别,所谓豹子队,名字虽然响亮,实则是炮灰,全是由老弱病残组成,此外还一些没什么姿色的女子加入其中,他们的作用就是做些杂务、充当炮灰和弃子,特别是对战时,用来消磨对手的锐气和冲乱敌军的阵势。
死也好,可以省下一份口粮。
看到些“炮灰”有犹豫,老回回面色一沉,大声喝道:“督战队,上。”
话音刚落,一群年轻力壮、手臂缠着一条红布的士兵“唰”的一声抽出利刀,有的骑马、有的步行,二话不说冲入百姓群里砍杀了起来,有人用刀砍、有人用皮鞭抽,好像驱赶着畜生一样把这些炮灰赶向迎面冲来的骑兵,一时间惨叫声不绝、哭声震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多个不肯冲上去的百姓被砍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很快就被雨水冲淡,那些豹子队的百姓看到进是死、不死也是死,横坚是一死还不如拼一把,于是大声叫着向官兵冲去。
只是,那带着悲壮的声音中,悲多过壮。
“杀啊!”
“跟这些狗官兵拼了”
“砰”的一声,骑兵一下子撞上那冲过来的暴民,训练有素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刀斩枪挑,在装备精良的士兵前,这些充当炮灰的百姓,也可以说是暴民那瘦弱的手臂挡不住健壮士兵用力的一劈、单薄的衣衫挡不住锋利的兵器,甚至还没有接近身就把战马撞飞,摔倒在地下场多是被马乱蹄踩死。
训练有训的士兵就像虎入羊群,就像割麦子一样收割着这些炮灰的性命,奔跑的战马、飞舞的兵器、凄厉的惨叫、飞溅的肢体和鲜血、冰冷的尸体还有杀气腾腾的士兵,一下子勾勒出一幅极为凄美悲壮的战场画面,无论是文冲千户所的士兵还是这些被驱赶上来充当炮灰的百姓,两者都没有退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能是拼了。
“不好,官兵已经冲破豹子队,向我军杀过来了,大哥,我们怎么办?”豁牙子突然大声叫道,眼里满是吃惊的神色。
一旁的老回回面沉如水,豹子队虽说是炮灰,但多少也有一点战半力,足足有二千多人,老回回估计起码可拖住官军半个时辰,没想到只是半刻钟的时间,那些官兵就突破了防线向自己冲过来,很明显这些官军比自己想像中还要精锐,听那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分明是那些炮灰不仅没有消磨这些官兵的锐气,反而是让他们热了身,变得更亢奋了
来者不善!
想归想,老回回很快回过神,咬咬牙大声吼道:“豁牙子,领着你的人给我冲。”(未完待续)
ps:下个月,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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