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天色开始暗下来,吴三桂虽说有些急,不过也只能在距玉石县城十多里空地扎营,十多万将士全进城那是不可能的,一来接纳不了这么多人,二来也容易滋生事端,吴三桂不想在升官晋爵前有什么意外。
帅帐内,吴三桂和原山海关总兵高第推杯换盏,二人说着说着,就从天下大势聊到了女人,这也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永远聊不完的话题,高第有些羡慕地说:“吴大哥,你新纳的嫂夫人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之貌,上次回京述职时有幸远远见过一面,貌似天仙,美艳不可方物,好福气、好福气啊。”
说到心爱的小妾,吴三桂脸上也泛起了喜色,哈哈一笑,倒也没否认,一口把杯中的烈酒喝下,然后笑着说:“不错,圆圆是上天对吴某最大的褒奖,不过高兄也不错,家中有八房娇妻美妾,这桃花运可也不弱啊。”
“和嫂夫人一比,一下子就成庸姿俗粉,差远了,差远了。”高第连连摇头道。
吴三桂哈哈一笑,眼里满是得意之色,正想再劝高第再多喝一杯,没想到突然有人闯进来,一脸着急地说:“报”
“混帐,没看到本将正在和高总兵喝酒吗?”吴三桂面色一沉,马上开声斥责道。
那禀报的是吴三桂的亲兵,闻言小声地说:“将军,家中来人,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报将军,所以……”
家中?十万火急?
吴三桂一听,那醉意一下子醒了大半,马上说道:“快,传上来。”
现在吴三桂最担心就是家里的安危,现在正是王朝的更迭时刻,现在的京城,还是乱成一团,听到家中出了事,吴三桂也顾不得高第在场,马上接见。
很快,一个年约五十、发须都有些发白的老人在侍卫的带领走了下来,那老头一看到吴三桂,砰的一声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少爷,少爷,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
吴三桂马上把他扶起来,一边扶一边焦急地说:“福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
福伯是吴家的老忠奴,也是吴家的家生奴,所谓的家生奴,就是他的父母都是吴家的奴仆,生下来的儿女也是吴家的奴仆,这就是家生奴,福伯在吴家任劳任怨了几十年,兢兢业业,深受吴家的敬佩,就是吴三桂看到,也得尊称一声福伯。
“是,是,少爷”福伯抹了一把老泪,哭丧着脸着说:“吴家遭劫了,家里的金银财货都让人给抢走,老爷被他们抓走说要追赃,小,小夫人也被他们抢走了。”
什么?家里被抢,老父和小妾都被抓了?吴三桂一下子站起来,瞪大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福伯,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仔细道来。”
“是这样的,闯王,不,李贼入京后,就大肆追赃,我们吴家原本不用被追赃的,不过小夫人上街买胭脂让刘宗敏看到,这贼见色心起,令人把小夫人当街掳走,当晚就送给闯王侍寝,然后又带兵把咱家给抄了,细软都搜罗一空还不满意,把老爷掳走,扬言不筹二十万两退赃就把老爷剁碎了喂狗,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说罢,福伯大声哭起来。
小夫人就是新纳的小妾陈圆圆,福伯这边说完,那边的吴三桂听得双眼欲裂,猛地一拳砸把前面的圆桌砸烂,咬着牙骂道:“李贼,你欺人太甚,还说要给本帅封候,是想把本帅骗到京城杀死吧,哈哈哈,没想到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手握十万雄兵,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女子也保不住。”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身子晃得厉害,原来戴在头上的那顶镶蓝宝石六瓣西瓜小毡帽掉到了地上。
高第闻言,连忙问道:“福伯,不知我高家如何?”
“吴家受此祸害,高家也不能幸免,令堂也被抓到大牢,没五万两银子不能出来,据说令堂被打得吐血,生死未卜。”
“砰”的一声,高第一脚把一张椅子踢倒,那眼中的凶光可以杀人。
“来人”吴三桂突然大声吼道。
“将军”很快,几个亲兵马上上前听令。
吴三桂虎着脸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拨营,回去,这破京城我们不去了。”
“吴大哥”高第连忙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山!海!关!”吴三桂一字一句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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