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放远了一些。
“他还说很羡慕大人您。”迪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场面话而已。”梵多尔冈把手指搭在书页上,努力试图看清上面的小字“不过他说的对,我们是该考虑一下身后事了。”“大人您知道他说了什么?”迪特的脸顿时红了。
“迪特,最近,我的眼有些花了。”梵多尔冈的指尖在书本上敲打“但托陛下的福泽,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大人您言重了。”“如果是你坐在艾尔森的位置上,你能做到哪个地步?”“这个”“迪特啊,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多谢大人。”
梵多尔冈的夫人早亡,且没有留下子嗣,而梵多尔冈也一直没有续弦。“你知道,你和艾尔森相比缺了些什么吗?”“对不起,请大人明示。”
迪特皱着眉头,弯下了腰。梵多尔冈没有立刻回答,专注于书本的他,正在字里行间推敲着什么。“下去吧。”片刻后,梵多尔冈对迪特说。“是请大人早些休息。”
没有得到答复的迪特失望地转身离去,为梵多尔冈关好了房门。“唉。”无奈地将手里的小说又翻过了一页后,梵多尔冈叹了口气“吾等的命运,就像这小说一般,终归有完结的一天今天就看到这里吧。”
不过,一惯善于自制的梵多尔冈竟也没能抵挡住剧情的诱惑又看了两页后,他才不舍地将这本保养得当的厚重书本收起,结束了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静静躺在抽屉中的小说封面上,用烫金字印着手写体的书名、作者的名字,以及年份可惜作者的姓名几乎磨损殆尽了。拉姆往事m***,1831。
(尼尔1900年10月6日晚上8时,内城“春殿”)自开张以来,短短数月便跻身于最高等上流会所的“春殿”极其罕有地在这个营业最高峰的时段处于休业状态。
店内前厅的位置,一位妆容淡雅的女子正向今晚前来的客人们一一致歉。言辞诚恳之下,一脸憔悴的她非但没有为人所责怪,反倒让前来的客人们不禁心生恻隐,好言安慰起来。
最后,身份高贵的客人们只得陆续满含遗憾地离去,登上私家马车,踏上返途不少人在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份为店里的某位姑娘精心准备的,本打算今晚赠出的厚礼,此刻,店内深处的地方,一间装饰雍华的内室。
“春殿”的人正坐着饮酒。她的身旁,成堆的空瓶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呼”一瓶尼尔酒被一口气喝光,小可将空瓶掷向一旁。在小可的身前,十数个女人正战战兢兢地立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的子以明显极其不悦的势头将一瓶瓶价值不菲的好酒灌进肚子里。
生怕小可迁怒的她们,无一不低着脑袋,本能地躲避着小可的视线尽管小可压根就没正眼瞧她们一眼。纤细的手指伸向身前的茶几,小可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摸着。“没了?”小可轻轻地吐出一口酒息“再拿来。”
众人相互而视,无一人敢挪动半步。“你们都聋了吗?”小可支起手肘,撑起摇摇晃晃的上身,偏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似的迷醉。
“子!您”队伍的前排,一个姿色颇突出的女人突然跪倒“您喝得太多了。”“嗯总算有一个了。”小可换了一只手,调转方向,朝着正规劝自己的女人望去“你们早该这么说其实我没醉。”
“是,是的。”女人急忙应诺。小可偶然发现一只没有饮尽的酒瓶,她把它放在眼前摇了摇,看到里面还剩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