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是天命,即使你真的是”绯“,也不可能挽回。”
我生于法国兰斯,香槟区的首府,这里最有名的大教堂就是历代法王加冕的地方,那些五光十色的玻璃,金碧辉煌的彩画,就是我原本的记忆。
母亲说我是承载着憎恨出生的,虔诚的她请了一位教宗为我施洗,但那似乎没有用吧,文子出生之后,恶魔般的我和天真纯洁的文子就成了光与影最好的诠释。很多次我怨恨,为什么我会被万恶的“京”选中,仿佛是无论生死都不能摆脱的影子,无视我的痛苦,将我缠绕灭顶。
法国一贯流行取外国名字,西班牙名字是他们的心头爱,于是我有了个可笑的名字:tristan,拉丁文里的意思,是悲哀之人。
母亲憎恨我和表姐,因为我们是她身边最切近她口中的那个恶魔组织的人这个组织为了某些目的,可以无恶不作,对于几乎要投身宗教的她而言,我们是她的耻辱。
我的父亲是个不理世事、只专注于他那不受欢迎的创作的男人,同理他也不事生产。所幸他手上还握有他的姑母为他设立的大笔信托基金,不然我那虔诚的母亲,一定会在上帝圣洁的光辉下,卑微地饿死。
我就是这样罪恶而讥诮地看待我的父母。他们生活来源的最终事实上来自于那个无恶不作的组织,只因为父亲的姑母、我的姑祖母,正是京的长老、曾经的朱雀。
我没有那个在很多人眼里光芒万丈的名字,只因为我没有名字我只有高贵的姓氏(藤原),令人称羡的苗字(近卫),却连每个人都会有的名都没有!
这是一种怎样深重的羞辱,这一生我都会谨记在心头!连太阁大人(丰臣秀吉)当初,也不过只有一个藤吉郎的名字罢了。
他甚至要向近卫家献媚,才能名不正言不顺地成为关白,这样一想,我似乎也陷入了那些无知的旧贵族的通病,喜欢在所有繁华都凋零之后,怀念旧日辉煌。愚蠢而不可救药的习惯。5岁,当时的青龙派人来接我,毫不留恋法国,我立即转身离开。
到了京都才知道,我要与其他几个青龙候选人一起,争夺四神之首的位置,对于那位置,我有足够的自信去得到它。因为我不屑它,所以它更会垂青于我。
我惟一的弱点,在于我美丽无双的姑表姐,久我美名子。她是朱雀的候选人,但似乎也已经被内定,京希望这一代的四神身上,都流淌着藤原家的血液。
我们做很多事情,不断地学习,然后从8岁开始,组成四个人的团队,暗算也好,明攻也好,击败其他组,就可以接纳那个位置。九条莲司的加入,是姑祖母对我和表姐劝说的结果,因为现任的朱雀,正是莲司的母亲。
在京里,个人的能力很重要,然而血统却是高于一切的这个组织是所有旧贵族怀恋他们昔日尊荣的最后圣地。
原本有些不屑莲司,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直觉极其敏锐的拥有极高行动力的男人。我知道,他会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们对立的那天的到来,似乎还有漫长的时光。
表姐拉来了一个人,她的脸上有着奇怪的表情,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哪怕她给我“前久”这个名字、笑得那么灿烂的时候,都不曾这样温柔过。
她说明石枫会是最好的玄武,她的话,我从不质疑尽管从姓氏而言,他应该是宇多天皇的子孙。
名子姐姐叫我前久,这个名字是我祖先的,那个人在风雨飘摇的安土桃山时代屹立不倒,哪怕是名显一时的丰臣秀吉,都要恭敬地拜他为父。我爱她,胜过任何人。她为我保有最后一点爱人的能力,就像所有溺水者一样。
我紧紧牵拉着她,矢志不移。但我忽略了她想要改变的心。我一直以为,她永远是保津川边樱花树下翩翩舞蹈的精灵,只会为我展现她无双的笑靥。
我从不曾注意过,樱花飘落的时候,真的跟民谚一样,樱吹雪,飞雪连天的美丽寂寥。我们在历经种种的波折之后,从血堆尸堆里爬出来,成了四神的继承人。
我的上司,现在的青龙,名讳楠木正行,但自称楠策,传闻是橘氏楠木正成的后代,我并不是很清楚
他身上有平氏的血统,却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母亲是北条夫人,镰仓幕府执权(将军的副手,镰仓幕府三代后的权力核心)、战国大名相模北条氏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