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乐,下面不时有人起哄喊一两句话,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朝我们走过来。
“张小海,常建。”我认出了她,建军的姐姐,秦燕君。“燕姐,你好啊。”“你们怎么才来?跟我来。”她把我们领到一张圆桌前,示意我们坐下。我们和桌子周围所有不认识的人假装微笑,点头示意。
经过冗长繁琐的仪式以后,来宾们开始狼吞虎咽推杯换盏地大快朵颐。秦建军和他媳妇一桌一桌地陪笑敬酒点烟,不时地被几个坏小子耍弄一番。
我感到实在无聊,走出大厅站在楼道的窗户前抽烟。“你怎么在这儿呢?”秦燕君站在我身后说。“燕姐,没事儿,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很多年没见了,你没怎么变。”“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特有气质,有点像那个播音员,叫什么来着?就是播新闻的那个。”“行了,别逗我了,听说你出国了?”“早的事了,头几年东欧倒闭了。
人民生活不能自理,我帮了他们一把。在那儿呆了几年,早就绿叶归根了。”“你还那样,没变,就爱耍贫嘴。”“你干什么呢?”“我在高中当教导主任。”
“从小你就爱教育人,你这也是找对自己的位置了吧?”“唉,现在当老师可没有以前那么神圣了”
“妈妈。”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从后面跑过来抱住秦燕君的腿,有些胆怯地望着我。她抱起女儿指着我说:“叫张叔叔。”“张叔叔。”小女孩逐字发音地叫我。“你好。”我伸手摸摸她细滑的头发。
“长得真漂亮。怎么越看越像我啊?”“真讨厌。”秦燕君笑着拍我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再跟你聊。”我掐了烟也跟在她后面回到大厅。
常建正在和两个女孩子眉飞色舞地神侃,看见我便招手让我过去。“你们眼力可真好,这里最有钱的就是他了。”
我点上一支烟在一个女孩子旁边坐下来。“他正跟我们说你们在布加勒斯特参加婚礼那事。”我身边的女孩子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别信他的,都是他瞎编的。”女孩子看看他,又看看我“那我能相信你吗?”
“你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我。相信我你就找到组织了。”“没劲,我这儿刚跟她们聊上,你就毁我。我倒霉就倒霉长了一张让别人警钟长鸣的脸。”常建不满地抱怨。“你们叫什么名字?”我问身边的女孩子。
“薛静,别告诉他,他们想跟咱们套近乎。”她的女伴急忙脱口而出,马上又吐吐舌头。薛静瞪着眼睛盯着她说:“谢谢你的提醒,吴国丽。”我和常建笑起来。
不远处另一张桌子旁的秦燕君也望着我们这边笑,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正哄着她的女儿。
回去的路上常建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我觉得那个叫薛静的喜欢你,海子,有戏。反正她给你电话了,给丫约出来上了完了。”“那吴国丽,我觉得丫挺傻的。”“长得还行,要不是你搅局,两个都是我的。”
“得了吧你,她们俩是哪拨儿的?”“她们俩都是王红的朋友啊。”“谁是王红?”“我操,建军的媳妇儿,新娘子啊。”
薛静站在马路对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外衣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显出苗条的身材。看见我便挥手笑着向我这边跑过来“你好,你怎么看上去和上次不一样了?”
“你眼力真好,实话告诉你,那天我没化妆。”“才不是呢,你没有刮胡子,不过看着成熟了。”我辞职以后,很幸运地正好赶上东欧巨变。
历史就这样给投机的人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赚钱时期。我和常建还有几个哥们儿去了那里淘金。先开始在匈牙利捣腾衣服,看形势非常不错,我就立刻联系了在国内辞职之前建立好的人际关系,转作成衣出口,大批地用集装箱往那里运。
而且又继续向周别的几个国家发展,后来看着市场趋于饱和而且鱼目混杂,当地政府又出台了新的严格的政策,我和常建就转卖了生意。回国之前在几个国家之间旅游了一趟,当然最主要的是体会一下东欧的少女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