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检神色凝了下,扫了朱栩,又道:“皇兄,平王皇叔即将就封,王府也要空出来,臣弟认为我与六弟搬出紫禁城,明年是最合适的。”
平王,是万历帝第六子,原封惠王,封地荆州,天启初因‘忤逆案’牵累,被改封平王,软禁在京城。而今京城的王爷们纷纷出京就藩,平王也是其一。
朱栩听着朱由检的话,神色不动,心里却想到了这位平王叔,不由得暗道‘平王叔啊平王叔,该是你替我这个继任者背锅的时候了。’
张皇后听着朱由检的话,笑道:“信王,这件事先放一放,年后惠王要启蒙读书,在宫外不合适。”
朱由检听着张皇后含而不露的警告,眉头拧紧,然后稍稍躬身,道:“是娘娘。”
朱由校压了压手,对着三人道“好了,咱们聊聊家常,不谈这些。”
说是聊家常,其实还是朱由校与张皇后一搭没一搭,朱由检与朱栩两人配合着。
直到司礼监那边来了三拨人,朱由校才不得不离开,他一离开,朱由检也只得陪着告辞,坤宁宫的桌上只剩下张皇后与朱栩,以及摇床里精力充沛的小公主。
张皇后轻晃着摇床,看着朱栩面上带着疑惑道“小猴子,你好像一直很怕信王?到底在怕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给他抓住了?”
朱栩翻了个白眼,他能不怕,这位可是未来的崇祯皇帝,是个小心眼的杀人狂……心里还没有嘀咕完,朱栩心里突兀的一咯噔。
朱由检非嫡非长,他能够继位,完全是朱由校决定的。
从这里论起来,他与朱由检并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朱由检长了几岁!
朱栩眯着眼,心里砰砰砰跳动,有种东西在心底滋长起来。
张皇后看着朱栩,会意的道“真要是有什么把柄赶紧给我说,不要被捅到皇上那。”
朱栩慌忙摇头,从心里挣脱出来,看着张皇后灿烂一笑,道:“皇嫂不用担心,我的那些事情也不怕皇兄知道,更不怕五皇兄去告状。”
张皇后还是不信,却也知道从朱栩这听不到什么了,一摆手道:“那你也去吧,别留在这烦我。”
朱栩砸了砸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入小公主的棉衣里,轻轻拍了拍道“这个是皇叔给你的压岁钱,藏好了,要小心,千万不要别被你母后给骗了,别人的娘都是这么骗孩子压岁钱的……”
张皇后拿起绣框就要砸向朱栩,朱栩飞快躲开,一溜烟就跑了。
朱栩走出坤宁宫,背着手,神色冷峻,慢慢的走着。
曹化淳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惠王殿下的背影,总觉得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朱栩心底还在翻腾着刚才那一刹那的念头,心脏咚咚咚剧烈跳个不停。
在那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张皇后的那句话,如同霹雳,不啻惊雷。
一步步的走着,这个念头如同在心底扎根,飞速生长,似藤蔓缠绕起来,直通天际,斩也斩不断。
“你说,本王跟信王,差了什么?”突然之间,朱栩猛的回头,目光灼灼,如同燃烧一般的看向曹化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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