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都招架不下,就被铁枪直接砸得倒飞出去,偶尔一两个身手还过得去者,勉强应付完了第一招,还沒等还击,就被后续冲过來的其他淮安将士吞沒,乱枪之下,眨眼间变成一具具残破的筛子。
“杀,杀,杀。”六百多名二十一旅士兵,在三名团长组织下,以阿斯兰为前锋,整齐地向前移动,队伍最外围的长枪,就像猛兽露出來的獠牙,任何挡在前进路上的人和牲畜,都迅速被獠牙撕成碎片,一排又一排,惨不忍睹。
最先赶过來迎战两个汉军千人队迅速土崩瓦解,陆续向大门附近跑來的其他几支汉军千人队,甚至连面都不敢照一下,就转过头,跟着溃兵一起朝营地深处退去。
打硬仗,那是蒙古老爷们的事情,大伙就是一群奴隶,平素连菜刀都得轮着用,有什么资格抢了蒙古老爷们的差使,况且即便淮安军打下了整个益州又怎么样,同样是扛长活种地,给朱屠户扛,和给蒙古老爷扛,有什么不一样么。
“弟兄们,别恋战,跟我來,给我去夺粮仓。”看到敌军一触即溃,二十二旅旅长徐一单手持刀,冲着麾下的将士大声招呼。
他的身材远比阿斯兰瘦小,所以表现也远不如前者璀璨夺目,但是,他所带领的七百多名弟兄,推进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比第二十一旅慢,与战友的队伍呈三十度夹角分开,他们从侧翼扑向敌军的后营,据耶律掌柜事先告知,那里正是元军存放粮食的地方,一共有四十几个粮仓,纵使此刻都处于半满状态,那也有二十余万石,既然被淮安军看上了,敌人就休想再将其付之一炬。
第二十三旅由吴良谋亲自指挥,与前两支队伍高歌猛进的战术不同,他们横着将队伍拉成一堵四排厚的围墙,在哨子声的协调下,统一向前推进,遇到负隅顽抗的敌军,则用长矛迅速刺翻在地,遇到拦路的帐篷,也乱矛攒刺,将里边装死的敌人直接刺成筛子,然后高高地挑飞到半空当中。
“啊,,。”数十个帐篷被刺穿之后,一些心存侥幸的家伙从稍远处的帐篷里自己跳了出來,哭喊着逃走,第二十三旅的推进速度却丝毫不变,动作也丝毫不变,继续成四列横队向前平推,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空旷的白地。
“嗯,,!”在近卫们团团簇拥下,从大门走进來的朱重九遗憾地收起杀猪刀,沒有他什么事情了,吴良谋、阿斯兰和徐一这些人,已经都能独当一面,他这个大总管,继续带着亲兵冲杀在第一线,等同于给别人添乱,所以,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收起刀做个彻彻底底的观战者,事后也能落个耳根子清静。
同样有力气沒对方使的,还有傅有德和丁德兴两个,他们二人初來乍到,因为还不熟悉淮安军内部的运转规则,所以眼下只能各自带领一个连弟兄,留在朱重九身边充当预备队,而对手连正经抵抗都组织不起來,淮安军这边留预备队还有什么用场,只能拎着手中的秋水雁翎刀,眼巴巴地看热闹而已。
“你们两个,立刻去支援二十一旅。”好在朱重九能体谅到二人的心情,笑了笑,大声吩咐,“敌军的精锐此刻应该都守在中军附近,你们过去,助阿斯兰一臂之力。”
“是。”
“末将遵命。”
傅友德和丁德兴二人兴奋地拱手,随即冲着身边的弟兄们挥了下钢刀,大步向前冲去,转眼间冲到了对手的中军帐附近,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大批负隅顽抗的敌军。
总计大约两千余蒙古士兵,乱纷纷地堵在二十一旅的正前方,既组织不起來有效反击,又不肯让开道路,完全是凭着人数在拖延时间。
而二十一旅的三角形枪阵,也被來自对面的压力,挤成了一个薄薄的方块,最前排的弟兄们与对手厮杀在一起,后几排,则好像完全使不上力气。
“咱们两个,一左一右。”傅友德迅速给丁德兴使了个眼色,大声招呼,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深知目前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不是与二十一旅并肩作战,而是从两个侧翼寻求突破口。
“好。”丁德兴也明白回报大总管知遇之恩的机会來了,高举着钢刀,大声响应。
然而,还沒等二人将各自的队伍拉开,耳畔忽然传來一声凄厉的长哨,“吱吱,吱吱,,吱”
前排先前正在与敌军对峙的长枪兵,忽然向地面蹲了下去,露出身后的第二排弟兄。
紧跟着,便是一连串霹雳声响,“呯,呯,呯呯呯。”。
第二排弟兄端着正在冒烟的火枪,迅速下蹲,露出第三排弟兄。
第三排,又是整整齐齐一百多杆平端的火枪。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霹雳声周而复始,连绵不绝,挡路的蒙元士兵,就像暴风雨中的麦子一般,被成排成排地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