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会对他心服,而始终被大总管视作嫡系中之嫡系的的重炮旅和骑兵旅,恐怕更是要对徐达阳奉阴违,百般刁难。
“只可惜了徐天德那一身本事。”想到这儿,冯国用忍不住在心中偷偷叹气,“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徐达重情重义,气度恢弘,而他倒霉,也倒霉在这重情重义上,以至于稀里糊涂就被一群濠州老乡混到了身边,连对方到底从哪里來,曾经有过什么经历都沒弄清楚。”
正感慨间,又听见朱重九大声吩咐,“国用,你这回就留在扬州,负责辅助子云,为各路人马提供粮草补给,以及协调配备辅兵,伯温随我同行,随时谋划军务。”
“是。”冯国用又愣了愣,与刘子云两个双双起身答应。
知道二人情绪不高,朱重九想了想,继续说道:“此番南征,少不得要跟张士诚借一条道路,而那张士诚生性狡诈善变,蒙元江浙和江西两省的残兵,恐怕也会对我军的后路虎视眈眈,所以朱某在身后,必须留下两个能稳得住,且善于随机应变之人,随时为朱某提供接应,除了子云和你之外,朱某实在想不出來,还有谁跟适合担此重任。”
刘子云和冯国用两个听了,心中的遗憾稍减,双双举手行礼,大声承诺,“主公尽管放心,我二人必将竭尽全力。”
“你们俩素來稳妥,能留下來,朱某当然再无后顾之忧。”朱重九笑着夸了一句,紧跟着将目光转向朱强,“水师准备得如何了。”
“启禀主公,水师上下枕戈待旦,只需主公一声令下,就可扑向任何对手。”朱强立刻长身而起,肃立敬礼。
“好。”朱重九非常正式地给朱强还了个军礼,随即继续调兵遣将:“后天一早,水师护送各路大军过江,然后,就在江宁城外集结,将士都不要下船,随时准备再度起锚。”
“是。”朱强欣喜地答应了一声,昂首挺胸。
自打上次跨海奇袭胶州之后,水师足足有两年时间,都在为下一次大战做准备,这二十几个月里,弟兄们在外海拿着鲸鱼和海盗练手,对各种战术和阵形的掌握,早已经滚瓜乱熟,就等着再度被用在刀刃上,给那些嘲笑水师光花钱沒用途的家伙,给世间所有目光短浅之人,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喜。
“水师这次的敌手,是蒲家舰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朱重九笑了笑,低声叮嘱,目光缓缓从朱强写满自信的面孔上离开,缓缓转向刚刚挂起的舆图。
第三军团目前最远只控制了旌德,即便跟张家军借路成功,也要穿过处州、建宁和福州三路,才能兵临泉州,而即便有那五百万斤羊毛的订单做贿赂,也不能保证,蒙元朝廷会坐视淮安军横扫整个浙东,最大的可能,只是能让蒙元朝廷的反应速度变慢,最终做出决策的时间尽量向后拖延而已。
所以,此番南征,速度就成了关键,淮安军必须赶在蒙元朝廷正式做出决策前,锁定整个战局,如此,在陆地上,就需要一个急先锋,替整个大军攻城拔寨,扫荡阻拦,而放眼整个南下大军当中,无论是徐达,还是傅友德、丁德兴,都并非最好的人选。
刹那间,他眼前又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阔步冲阵,所向披靡。
一人,一枪,六军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