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养军练兵这样的低等的辛苦事情,满洲人可不太愿意做。当然,只是不愿意做,要做还是能做好的。就像那近千巴鲁图,不是砍不过七八个长毛,而是热爱和平一样。
所以,要建新军,就要用懂得现代军事的人,否则,建起来了也没有,也打不过乱党。而那些懂得现代军事的人,大部分即使不是乱党,也是乱党的同情者。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反对我大清的,只不过有些是极端反对者,有些是温和反对者而已。而且,这两者之间还能相互转化。所以每当想起这个事情,恩铭还是不得不感叹“大青果吃枣药丸”。
在感叹之余,恩铭还是决定,先按照他的岳父,庆亲王奕劻的意思,将孩子们都送到京城的庆王府里面去,以策安全。
……
“焕卿,你听说岳王会他们打算起义了吗?”在安庆巡警学堂里,徐锡麟正在和陶成章谈话。就像恩铭担心的那样,新军呀,警察呀什么的都已经被乱党们渗透得千疮百孔了。就比如说以以培养维持治安,抓捕人犯的人才为主要目的的安庆巡警学堂里面,现在就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学员是光复会成员,而其他的人里面,来自其他的乱党的人也绝对不少。就徐锡麟所知,什么岳王会呀,什么华兴会呀都在这里面有人。
“哦,伯荪了解到了些什么事情?”陶成章问道。
“岳王会的常恒芳经常找我,他们觉得,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徐锡麟对陶成章说。
“我们等了那么久,也是该动手了。”陶成章说,“你不知道,每次见到周树人和竞雄,他们总是和我说‘陶先生,我们动手吧。’我却总说‘不’。弄得杭州那边都快急死了。杭州和绍兴那边准备得都不错,武器呀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新军里面一半的军官都是我们的同志。另外大通学堂那边也能拿出四百多人的队伍,武器也都齐备了。只是不知道你们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新军倾向革命是明显的。我有把握一旦打起来了,新军能立刻倒向我们。只是恩铭把枪支弹药看得很死,枪支和弹药都放在军火库里,由满洲人掌管。每次射击训练最多每个人领出五发子弹,训练的时候也有满洲人在一旁监督,以防我们偷偷留下子弹。训练一结束,枪支立刻就被收回到军火库中。巡警学校这边也是如此。”徐锡麟说,“听你刚才说的,竞雄那边应该力量还有多余的。所以我想这样做,我们先从竞雄他们那里借几十条人枪来,由他们首先起义,攻打巡抚衙门。然后新军以镇压为名,拿到枪械,然后就全面起义。”
“你这是想要把岳王会撇到一边去?”陶成章说。
“焕卿,不是我想把他们撇到一边,只是他们确实是缺乏训练缺乏组织。要按他们的计划,那就是他们去联络一批江湖好汉,以及新军和警察里的人,然后一起动手,抢下军火库……我敢说,就在他们联系那些好汉的时候,恩铭肯定就能得到消息。到时候,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虽说岳王会的陈先生,还有常恒芳他们都是忠义之士,但是,干这个,他们确实……
况且,焕卿,我们也都受过培训,知道把恩铭他们拿下了,并不等于就成功了。就算我们拿下了浙江、安徽,然后南方各省纷纷响应了,我们也不见得就胜利了。因为满清手里还有北洋军在。这北洋军,我们也好,兴中会、华兴会什么的也好,都没渗透进去过,那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万一袁世凯铁了心,要学曾国藩当汉奸,我们还得打过了北洋军,才算成功。北洋军的情报我们都看过一些,要打败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按照岳王会的搞法来干。虽然只要我们配合,多半也能成。但是你知道,那些个好汉其实都是怎么回事。你说成了之后,他们会不会要求更多的东西?然后安徽的权力要是落在这帮人手里,我们就怕到时候和北洋军对峙起来的时候,他们要在后面拉我们的后腿的。到那时候,还怎么打得赢?”
陶成章考虑了一下,说:“要不这样,我让竞雄给你派些人来。你就告诉岳王会的人一个靠后一点的时间。然后竞雄的人一到,我们就干起来。到时候就告诉他们说,恩铭搜到了名单,我们不得不提前起义……这样也能少伤点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