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苍劲声音说道:“老夫。”随着话声,但见一个青袍老人缓步走了过来。李北魁、何伯通趁机退下,他们两个同样衣襟割裂,有两三处刀伤,渗出血来。
瘦高黑衣人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对方,冷声道:“阁下如何称呼,阻挠在下行事,不觉多事么?”青袍人嘿然道:“老夫不想看到尔等在这里行凶。”突听有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老莫非是淮扬大侠浑老爷子?”
一条人影,宛如鬼魅一般,突然欺到青袍人身后,伸手之间,手掌轻悄无声,印上后心。瘦高个子黑衣人同时怪笑一声,双抽一抖,从他大袖中飞出五六道刀光,朝青袍人当面电射袭到。
这两人前后夹击,发动都快,青袍人双目乍睁,沉喝道:“鼠辈敢尔。”左手衣袖迎着飞刀挥出。
同时连头也没回,右手往身后拍出一掌,但听一阵呛呛轻响,他拂出的一记衣袖,把五六柄飞刀,一起卷飞出去。右手往后拍来的这一掌,虽然并未回头瞧上一眼。
但却和欺到他身后的人,手掌迎个正着“啪”的一声,双掌交击,把那人震退了两三步。方才酒馆中的人,听到这人口音,极似酒馆老板,几乎全都一怔,但这人身法极快,谁都没有看清。
此时施袭之人被人家一掌震得连退了两三步,这才看清他不是酒馆老板还有谁呢?大家方才明明看到他回进后面去的,不知何时,他竟然已在酒馆外面了。
卖花娘子轻哼一声道:“我早就疑心是他了,果然是虎爪孙。”青衫相公发觉卖花娘子好像知道很多,偏头问道:“这酒馆老板叫虎爪孙?”
卖花娘子面带娇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叫虎爪孙无害,是黑虎神的爪牙。江湖上为了方便,就顺口叫他虎爪孙了。”青衫相公钦佩的道:“姑娘真是见闻渊博。”卖花娘子黑里俏的脸上,微微一红。
但却甚是得意,低声道:“哪里”虎怅敖无忌五口飞刀被青袍人一齐卷飞出去,楞了半晌,才道:“阁下好一手铁袖功,在下领教了。”
青袍人凝立在夜色之中,凛然道:“老夫要尔等立即离开此地。”虎爪孙无害(酒馆老板)耸着双肩,陪着笑道:“恽大侠这话,岂不让在下二人为难么?”
青袍人道:“你们可是作不了主?这么说,你们主人大概也来了,他在那里?”虎爪孙无害陪笑道:“敝上就在附近,就在附近”话声未落,突听一声刺耳的怪啸,从远处传了过来。卖花娘子微微变色道:“快听,这是虎啸。”
青衫相公低声问道:“你说是黑虎神来了?”卖花娘子轻“嗯”了一声,说道:“快别多说。”
啸声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响,大有风云丕变,群山相应之势。啸声未绝,风声飒然,青袍人对面,已经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不用说他就是黑虎神赵光斗了,生相果然十分威猛。青袍人神态从容,缓缓说道:“赵兄也会在此,倒是出人意外之事。”黑袍人略为抱拳,洪笑道:“恽兄多年不见,也会到这里来,兄弟同样深感意外。”
青袍人道:“赵兄纵容手下,在此行凶,浑某未敢苟同。”黑袍人诧异的道:“兄弟并不知道。”
他两道虎目,精光熠熠,朝虎爪孙无害,虎伥敖无忌二人投去,问道:“可有此事?”虎爪孙连忙欠着身道:“回主人的话,事情是这样,属下因今晚在小店饮酒的人,颇有可疑之处,所以暗中嘱咐敖兄,如有离店,就把他们逼回来,也好先了解这些人的身份和来意。当然不会伤他们性命。”
黑袍人口中“唔”了一声,回头朝青袍人道:“恽兄听清楚了,兄弟手下并无伤人之意。”青袍人道:“如此甚好,赵兄现在可以带他们离开此地了。”黑袍人脸上微有怒意,但瞬即隐去,沉声问道:“恽兄此话怎说?”青袍人平静的道:“淮扬地面上,不准有人行凶,赵兄最好带他二人离去。”黑袍人听到这里。
突然仰首狂笑一声道:“恽兄之意,是要兄弟离开江淮地面么?”青袍人道:“不错,赵兄带着两个满手血腥的人从江北到此,江淮人士自然不表欢迎了。”黑袍人面现郁怒,沉嘿道:“兄弟尊重你挥兄是淮扬大侠,侠名久在江湖,但并不是惧惮你浑兄有什么惊人之艺,浑兄这话不嫌太过分了么?”
青袍人冷然道:“这是淮扬地方人士的意思,赵兄如肯卖我浑某薄面,离开此地,大家不伤江湖道义,岂不是好?”“兄弟不走,就伤了江湖道义么?”黑袍人昂首向天,徐徐说道:“浑兄如想保全你江淮大侠的令誉,那就少管兄弟的事。”
青袍人大笑道:“恽某非管不可。”青衫相公微微沉吟道:“他们各不相让,不肯离开此地,莫非这里有什么事情?”他这句话说得极轻。
但卖花娘子一双俏目只是注意着他,闻言轻嗯一声道:“自然有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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