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慧儿,庄上出了什么事?”疾风飒然,人随声下,恽夫人,易华佗两道人影,从檐际飘落。“娘。”恽慧君急着叫道:“岳大哥被人劫持走了。”
恽夫人听得惊然一惊,问道:“俊儿如何会被人劫走的?来的是什么人?”恽慧君道:“女儿也不知道,一定是火灵圣母劫走的了。”恽夫人听得更奇,问道:“你不是陪着他么,怎会没见到人呢?”
恽慧君恨恨的道:“女儿被贼人引走了,他们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恽夫人道:“小翠也没见到人么?”恽慧君道:“小翠被人点了睡穴,连老管家都着了人家的道。”
恽夫人一呆道:“会有这等事。”易华佗一手捋须,沉吟道:“小慧,你慢慢的说,先把经过情形,说给老夫听听。”
恽夫人道:“咱们先进去再说。”大家进入后堂,恽慧君就把方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恽夫人哼道:“这就对了,难怪他们连夜撤走了。”恽慧君问道:“娘,谁连夜撤走了?”
“还不是祝灵仙?”恽夫人怒声道:“娘和易二伯伯赶去仙女庙,却扑了个空,那里只剩了一座空宅,原来她到归云庄来劫了岳相公走了。”恽慧君听得心头大急,说道:“娘,那该怎么办呢?”
她关心岳少俊,几乎要哭出来,恽夫人冷笑道:“走了和尚,走不了庙,还怕崆峒派消声匿迹了不成?”易华忙微微摇头道:“祝灵仙没有理由劫走岳相公。”
恽夫人道:“除了祝灵仙,还会有谁?她先劫持慧儿,如今又劫走俊儿,崆峒派这等做法,真是太霸道了。”恽慧君道:“娘,依女儿看,他们不会离开太远。咱们追上去,还来得及。”
恽夫人轻微的叹了口气,道:“只要看他们劫走,事前部署周密,不留一点痕迹,也没有一个人让你们照面,如今俊儿人已落在他们手中,岂会不故布疑阵,让咱们再扑个空?何况扬州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咱们人手再多,也无法四出追踪”
恽慧君眼圈一红,说道:“岳大哥被他们劫走了,难道咱们就不管了?”恽夫人看了他一眼,蔼然笑道:“娘几时说不管了,只是此刻天还未亮,而且追人之事,娘也得和易二伯伯商量商量,再作计较。人是在咱们扬州城的归云庄被劫走的,淮扬派除非不想在江湖上立足,否则这个人咱们也丢不起。”
易华忙两个指头只是捻着几根苍白胡子,徐徐说道:“弟妇之意,是要打算传出朱竹令箭,要本门弟子一体查访了?”
恽夫人道:“拙夫出门多日,尚未回转,自然不知道咱们归云庄出了事、妾身之意,一来可以通知拙夫,早日赶回,二来祝灵仙纵然连夜撤走,这几日之内,她行动再快,也无法走出江淮地面,自可查出他们的行踪,只是拙夫不在,此事还得由二伯作主才好。”
淮扬三杰,当年原是同门师兄弟,老大胥哲夫,一生好道,平日道家装束,家住淮南,大家称他淮南子。
老二是易清澜,精于歧黄,人称易华佗。老三是淮扬大侠恽钦尧,继承了淮扬派的门户,尊老大、老二为淮扬派护法。
淮扬派门人遍布江淮,掌门信符,为朱竹令符箭,如今淮扬大侠恽钦尧不在家,派中发生事故,要传朱竹令箭,自然得由易华佗作主了,易华伦沉吟道:“弟妇说的也是实情,看来咱们只好传出朱竹令箭了。”
恽慧君担心的道:“娘,咱们传出朱竹令箭,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么?”恽夫人蔼然笑道:“孩子,你只管放心,大江南北,都是咱们淮扬派的势,力范围、各处都有咱们的人,论武功,或者拦截不下他们。
但要查明他们的行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想想看,像祝灵仙这样的人,不管在那里过境,都是十分显眼的人物,如何瞒得过淮扬派人的耳目,只是我担心的倒是”她忽然拖长口气,停了下来。
恽慧君自然不肯放过,盯着问道:“娘,倒是什么呢?你怎么不说了呢?”恽夫人目光一抬,望着远处徐徐的说道:“使娘担心的,倒是你岳大哥的伤势,他被祝灵仙劫去,不知如何了?”
她爱屋及乌,关心起准女婿来了,眉峰间不禁流露出深深的隐忧。恽慧君给娘一说,就更着急了,发愁道:“那怎么办呢?”小姑娘更急了。
易华佗呵呵一笑道:“你们母女两个,这愁发的不是多余了么?岳相公是被祝灵仙的“火焰刀”所伤,如今人是被祝灵仙劫走的,她既把岳相公劫走,岂会不顾他的死活?”
不待母女二人开口,接着笑道:“咱们从仙女庙回来,找不到祝灵仙,为了救命,说不得只好用金针过穴、替他宣泄内腑火毒,这样一来,岳相公这一生就不要想再练武了,他被祝灵仙劫去,说不定倒是因祸得福呢。”
他这话虽是宽慰之言,但仔细想来,倒也不无道理,恽夫人听得不住点头。恽慧君却披披嘴道:“火灵圣母劫走岳大哥,还会安着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