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抬手把一颗“雪参丸”纳入口中,轻轻咬碎,和津化匀,走近床前,猛然低下头去,双手捧着俊弟弟面颊,把两片樱唇,紧闹在他嘴上,舌尖运劲,挑开岳少俊紧闭的牙关,把化开的药丸,缓缓哺入他口中。
然后再运起一口真气,连同药丸,逼入他腹中,才缓缓直起身子。她从未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岳少俊虽然昏迷不醒,她还是霞飞欢颊,娇躯轻颤不已。
心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岳少俊,低低的道:“俊弟弟,但愿你不会辜负姐姐这番心意”
房门呀然开启,胡大娘探进头来,皱起一张老脸,笑着问道:“二小姐,药丸喂好了么?”仲飞琼粉脸上红霞未褪,点了点头。胡大娘闪身而入,说道:“那就好了,二小姐折腾了半夜,该去歇息了,还里有老婆子照顾就好。”
仲飞琼望望岳少俊,说道:“我还不累。”胡大娘自然知道,药虽然喂下了,但他没醒过来,她是不会放心的。
唉,女孩子就是这么奇怪,平日里二小姐冷若冰霜,好像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在她眼里,一但遇上了情郎,最坚强的女子,都会柔情如水,变成了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
这也难怪,像岳相公这般英俊潇洒的模样,我老婆子若是倒退五十年,一样会为他牵肚挂心,废寝忘食。老婆子嘴角间不禁绽起一丝笑意,慌忙端过一张木椅,放到床侧,陪笑道:“二小姐,那你就坐下来吧。”
她知道二小姐的脾气,当着人,她是不肯在床沿上坐下来的,这样不是显得太亲密了么?仲飞琼说了声:“谢谢你。”
果然在椅上坐了下来,但她一双风目,却一霎不霎盯在俊弟弟的脸上。岳少俊服下了“雪参丸”这是消解火毒的灵药,果然不到盏茶工夫,他被内火烧红得像胭脂般的两颊。
渐渐消去。又过了一会,他眼珠转动,慢慢的睁开眼睛。仲飞琼看得心头一喜,急忙站了起来柔声道:“俊弟,你醒过来了。”岳少俊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床前的是仲飞琼,他一挺身,想挣扎着起来,那知这一挣,不但没有挣扎起来。突觉胸口一阵剧痛,口中“啊”
了一声,脸色剧变,额上绽出了汗水。要知他中的是火灵圣母的“火焰刀”:“火焰刀”乃是火门极厉害的功夫。
除了离火真气,能震伤内腑之外,它仍然是内家的掌功。恽夫人喂了他一粒“八宝紫玉丹”那是淮扬派的救伤灵丹,对被离火真气震伤的内脏,虽无法治伤,但对“火焰刀”掌力劈击所伤,应该是能奏效的。
只因恽夫人拨开他牙关,把药灌了下去,没有真气度入,那时岳少俊胸腹如焚,陷入昏迷之境,药丸只停在喉头,药力未能下达,直到仲飞琼哺他服下“雪参丸”以真气把药丸逼入他腹中:“八宝紫玉丹”才被送下。
“雪参丸”内,有千年雪莲、雪参,禀天地至寒之气而生,正是专治“离火真气”“太阳神功”的灵药,就像以水泼火,自然立竿见影,立刻生效,消解了火毒。岳少俊的昏迷不醒,就是内腑烧得厉害,烧势一退,人自然清醒过来。
但清醒并不是伤势的痊好,至少他被震伤的内腑,并未痊愈,被掌力劈伤的伤势,亦未复原。因为“雪参丸”消解火毒容易,要治疗被震伤的内腑,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补得起来,同样“八宝紫玉丹”虽是疗伤灵药,但伤在内腑,纵是仙丹。
也不能药到病除。岳少俊只昂了下头,又躺了下去,而且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头上也绽出了汗珠。这下直看得仲飞琼猛吃一惊,急急问道:“俊弟,你怎么了?”岳少俊一手掩着胸口,发出一声呻吟,气息微弱的道:“还好,琼姐姐,是你救了小弟?”
仲飞琼想起方才情景,粉颊一红,口中轻“嗯”一声,说道:“你伤得不轻,刚醒过来,躺着不可挣动,你伤处是不是很痛?”岳少俊点点头道:“小弟中了火灵圣母一掌”
仲飞琼道:“你是中了她的“火焰刀”唉。我告诉你不可去招惹她,你就是不肯听姐姐的活,你不要再讲话了,给姐姐瞧瞧你的伤势。”这回她不再避忌男女之嫌了。
侧身在床沿上坐下,轻轻解开岳少俊的上衣,目光一注,只见他细白的胸脯上,赫然呈现了一条足有尺许长,两分来宽的伤痕,心头暗暗一紧,眼中不觉起了一阵湿雾,低低的道:“她竟对你下这般毒手。”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伤痕四周,轻轻按动,问道:“这样痛不痛?”
她这份关切之情,细心而体贴,真像妻子对待丈夫一般,胡大娘看得暗暗点头,她真想不到二小姐会这般柔情万缕。岳少俊依然声音微弱的道:“小弟方才胸口剧痛,全身竟然毫无一点气力。”
胡大娘走上一步,说道:“二小姐,老婆子听说“雪参丸”不但清心降火,而且还大补真元,岳相公火毒虽消,伤势未愈,只怕不是十天八天就能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