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现在都是跟着海洲省长,但只见过几面,没有太深的来往。在这件事上,让他帮忙,有必要吗?海洲省长那里”
“那要看话怎么说。直接说他们威胁了我们沈家的利益,所以要挡人财路,当然不妥。海洲省长看着也会对你有想法。
但是,拒绝gdp诱惑,科学论证,合理布局,区县持续化健康科学发展,从这个思路走,难道大哥你还想不出个拒绝建娱乐城的理由?
你也不必把话挑明,只要先把苦溪这边的项目按住,什么时候开会见面提上一句,只要海洲省长认可你的思路,张区长自己就会回去看看辖区里的项目。”
沈伟扬哈哈一笑:“老三,你也很阴啊。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大哥应该很拿手。”沈伟长瞪了他一眼,也没忍住笑了笑。
“再说,大哥,你到苦溪两个月,除了汇报工作,有向贾省长提过什么要求,有和他这一系的其他同志有过‘礼尚往来’吗?”
“没有。海洲省长是空降的,这两年先后只要过来三四个干部,现在他手下大多还是原来省里的干部。他是比较看重能力的,所以做出成绩最重要。其他的可以暂时靠后。”
“这是肯定的。只考虑派系,跑跑吹吹这一套,现在在下面也许还有点用,往上走就越来越难了,但是,大哥你要知道,你可跟别的干部不太一样啊。”
“怎么说?”“大哥你是沈家人!”沈伟扬突然插了一句。“对!大哥你是从沈家出去的,算是半独立出来,加入了他们的山头。
话是这么说,可只要大伯还在任上,甚至就算大伯下来了,只要他大部分班底还在,你就脱不去一个‘沈’字。”沈伟长默然无语。
“‘自己人’这个认知还是很要紧的。大哥你想自力更生,独立做出成绩,这当然没错,但你一不求贾省长,二不联络同志,可能会让人家觉得你还是和他们隔着心。你不是贾省长的嫡系,却是前景最好的之一,这让他过去的老部下怎么想?
你在工作里没有困难,不用求人吗?你从不找老大求助,也不找同僚撑场子,知道的是你靠自己搞定了。
不知道的,只会觉得你肯定还是靠沈家在背后搞定了麻烦。贾省长真希望有个这样的部下吗?他当然需要你有能力,但我想,一个老大,还是更希望手下很能干的同时,总有要向老大求助的时候。
一个大多数时候都能摆平麻烦,但关键时刻还是离不开老大,这才是最贴心最好用的手下。”沈伟长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借着狙击杜家的娱乐城,跟张区长搞搞关系?”
“老三这次说得对。大哥你现在既然去了老贾手下,就得有个姿态。”沈伟扬难得地附和沈惜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爷爷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你去老贾那边?大伯这里过几年到站,大哥你到时候差不多三十四五岁,资历也到了。
妥妥的一个石舟区委书记,中宁市委常委是没有问题的,两到三年一任,四十岁上做市长、市委书记都不难,顺理成章接大伯的班底。干嘛要去别人手下白手起家?”
沈伟长微微沉吟了一会,突然冲沈惜一笑:“大概和爷爷当初把盛驰放出去是一个道理吧?”沈伟扬也看向沈惜。
“这事,我也一直在想。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过记得当时老关吃下小惋和你手里的股份,不管是大伯还是我爸都没任何表示。那就是爷爷做主的了?老三,为什么?”
沈惜淡淡一笑:“树大招风。中国人的心理,挣钱人人都羡慕,但在公开场合说有钱和挣钱却不是什么体面高尚的事。财富和道德在中国人心里总是必然成反比,而且道德有了问题就等于什么都有问题。
家里有高官的人家,有钱一定是贪污受贿。有人经商,就一定是官商勾结。这都不需要任何证据和调查,可以直接当结论来用。沈家有只差一步就能进省委常委的高官,也有永业和云扬这样的大产业,已经很招眼了,如果连盛驰也是沈家的,是不是过分了?未必是好事。”沈伟扬撇撇嘴。
“咱们又不偷不抢,劳动致富最光荣啊!”“哈!说得好!”沈伟长伸手在两个兄弟之间划拉了一下“问题是,种地是劳动,下车间是劳动,送外卖是劳动,站柜台是劳动。
老三那样开书店,开茶楼勉强也算劳动。可没几个人会觉得你沈二少坐飞机,喝红酒,打高尔夫,这些也算是劳动!”“这都是商务往来啊!还以为现在谈生意都是请进办公室,泡杯茶啊?那是八十年代,是乡镇企业!
一单生意几千万的和一个月几千块的本来工作内容就不一样啊!这是革命分工不同!革命工作不是不分高低贵贱嘛!”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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