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仍旧掏杜大少的腰包,他压根就没想这码事。杜臻奇这边心情差到连女演员都不想玩了,陆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杜臻奇面前看着还算淡定,似乎没把眼下的这点小麻烦放在心上。
但在关上车门后,脸色也黑了下来。同车的司机和助理跟了他很久,平时宾主也算得益,但今天看老板的样子,都不敢轻易开口,连咳嗽都努力憋着声音。陆优还没有完全在中宁定居,这两年经常奔波在沪港之间,暂时还没在老家购置房产。
平时偶尔会去买给父母的房子陪老人住几天,大部分时候住在长租的别墅里。这个临时居所距离杜家不算近,开车至少要二十多分钟,路况不好的时段,用上个把小时也有可能。归途中他连打了三个电话,除此之外始终紧蹙眉头,一言未发。
前几天,杜臻奇说项目进展不太顺利,他就感觉不妙,今天见面说得更明白了点,但到底还是没把情况完全交代清楚。
这种半遮半掩的状态,恐怕是为了那点可笑的面子,想给自己一种他依然能掌控局势,很快就能彻底解决麻烦的感觉。陆优才不关心杜臻奇的面子,他只在乎这件事能不能办好。
眼下的困难,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连地都拿不到,还建个屁娱乐城?陆优承认,眼下的局面他事先完全没想到。
之所以找杜家而不是找算有亲戚关系的沈家合作,固然是因为沈家基本不沾偏门生意,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陆优看中了杜家在中宁的能量。
和沈家比,杜家无论在哪方面似乎都要稍逊一筹,但杜家有两点独有的优势:一则他们敢黑白通吃,办某些事反而比沈家更方便。
另则不同于沈家把更多力量放在通盘布局的高层,杜家本就在中宁这一亩三分地里摸爬滚打,论起在各区县里的盘根错节,杜家说不定还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在两个外围区县批两块地,冠冕堂皇地玩投资搞建设,对杜家来讲,理应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突然出现意外,陆优对此还真没有心理准备。杜臻奇语焉不详,但这难不倒陆优。他在中宁不只有杜家一条线,其他的人脉固然不足以帮他打开生意上的局面。
但打听一些消息还是能做到的,综合这两天四处周旋得来的信息,陆优有了个大致的猜想。看杜臻奇的意思,他或许还没搞清现在的麻烦究竟是政府部门的正常调控,还是有人在故意掣肘,陆优却第一时间想到春节时自己请秦子晖夫妻吃饭,沈惜那次无礼的闯宴。
“陆总接下来如果想在中宁发展,可能会发现这里跟上海、香港还是不太一样,”“上海是开放的前沿,香港则根本就是另外一种制度。这些地方是市场意识、商业规则、法律程序比较成熟的地方,更接近西方。
那样其实更简单,只要遵守法律,照合同办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中宁这边还是要传统一点,商业环境更复杂一些,要考虑更多的人际关系。
要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这几句明显话中有话的闲谈,在陆优耳边回响。
“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莫非他当时就在暗示,沈家决定要把自己和杜臻奇合作的生意摁下去?这桩生意触及了沈家的利益,让他们决定干涉?陆优越想越想挠头。在和杜家的合作中,他主要贡献资金和沪粤港等地的人脉,批地、工程建设等等都是杜家的事。
但陆优不至于真的当甩手掌柜,至少他对将要投资的双湖、苦溪这两个区县的地方长官、政府部门进行过一番调查。
如果以高层为轴,两边现在都是贾系心腹当家,所以眼下的局面,可以理解成是贾系官员出于某种理由在进行干预。
但如果仅仅聚焦于区县,这件事又何尝不能被解读成是沈家的一次反制呢?苦溪的沈伟长是风暴眼,双湖的张金洺无论出于利益考量还是情面难却,出手配合同属贾系的沈县长陆优觉得整件事可能就这么简单。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沈家作梗,最终想要解决问题,就绕不过他们。陆优毕竟能和沈家扯上亲戚关系,就算不是一出面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至少可以探探口风。
其实前几天他就给秦子晖打过电话,想通过他试探沈家的态度,没想到表哥对此一口回绝:“这事我恐怕插不上手,我们夫妻俩从不管家里生意上的事。”秦子晖的性子就是如此,看着温绵和气。
但决定的事却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陆优明白既然他这么说,就肯定不会掺和进来,对此他也不勉强,退而求其次,希望表哥能帮自己约沈惜出来谈谈。这次秦子晖倒没推辞,帮他打了招呼,可惜沈惜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