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林酷爱书法,对戚老先生的作品也是颇为钟爱,只是他向来不热衷重金求购名家作品这种事,迄今只在某次机缘下,用三万七千元收了戚苍玉的一张条幅。
沈惜能买得起戚苍玉的小件作品,这并不稀奇,但拿几万元的书作仅仅充当上门的闲礼,却还是让人有些惊讶,看这横幅题的四个字,明显不是在市面上随便淘换的,更像是请戚苍玉专门题写的,这更是不易。
“是,上个月我去拜见老先生,死缠烂打求下来的。”沈惜像是想起当时某些有趣的事,笑容里添了几分自嘲。裴新林郑重地将横幅重新卷好,放回匣中,稳稳放置在茶几上。听沈惜这几句话,心里又多了几分触动。
如果没有记错,自己让女儿请这位上门,是半个月前的事,但这份礼明显不是匆忙备的,而他和戚苍玉之间的关系,能用到“死缠烂打”这四个字,可见也非一般了。
“戚老一字千金,你拿这个当见面礼,太贵重,太让你破费了。”“唉叔叔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裴新林被他逗起了几分兴致:“哦?怎么说?”
“老先生的字确实贵重。其实都不该用价格来衡量,不过这幅字,一点都不破费,相反,我还很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拜见叔叔,竟然是一毛不拔的。”沈惜淡定地说。
“一”裴新林双眉一展,笑了“你是说,这幅字,戚老先生没收一分钱?”沈惜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敢提,老先生脾气大。”“原来如此。”裴新林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将茶杯放回茶几时特意摆得离那个装横幅的匣子远远的。
“好了,过来坐吧,再过一刻钟开饭,你们先喝碗汤。”伍学芳系着围裙出来招呼,虽然她对今天丈夫再请沈惜上门。
而且晚上还要让他出席女儿的生日会存有异议,但面上半点不显,还言而有信地亲自下了厨房。裴语微一跃而起:“我去请外婆!”“笑眯眯,笑眯眯,怎么?小沈给你带好东西了?”伍学芳看着丈夫打趣,裴新林高深莫测地点头。
沈惜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到裴家的,中饭前后和裴新林聊了一个半小时,初次见面,谁都不会往深处谈,基本只是闲聊。接近下午一点,裴新林起身回房间午休。沈惜又钻进了裴语微的房间。
一个下午匆匆而过,四点半左右,裴新林夫妇和沈惜、裴语微两人分坐两辆车,前往临仙湖东侧,窦岭脚下一处名为“青葭庄”的私人会所。
青葭庄离裴新林家并不算太远,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到了,沈惜虽然没来过,但知道这里是刘默的产业。果然,从停车场慢慢走向会所正门,迎候在门边的,正是刘铭远。
裴新林一行人被引到某个房间休息,裴语微坐不住,拉着沈惜在会所里闲逛。青葭庄是一个古建风格的庭院式会所,与临仙阁大酒店隔临仙湖东西相对。
这里分为前后三进,又有左中右三路,整个右路主要是一个大池塘,只在最后一进设了个小院落,池水应该是引自临仙湖的活水,站在池塘西侧,隔着东湖路,就能看到整个临仙湖,此时余辉斜照,波泛金麟,自有一派风光。
“哎?你的茶楼是哪个?”裴语微指着左手边那排湖南岸的建筑,认真地分辨着,沈惜拍了拍她的脑袋:“太远了啦,最多指个大概位置,怎么可能找出是哪一栋啊?”
两人正在闲谈,却见刘铭远从一扇月门中闪出,远远瞅着他们笑,慢慢踱了过来。“刚才裴叔叔在,我不好说什么,现在就咱们仨了,我总算能问问你们两个准备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啊?”裴语微做了个鬼脸:“你怎么就变成媒人了?我们两个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好吧,你顶多就是借了个雅福会让我们认识罢了。”
刘铭远满脸愤慨:“小丫头,过河拆桥可不行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让沈惜照顾你,你们两个能有个鬼的一线牵?!不跟你说”他转向沈惜“这种事还得看兄弟你的,小丫头跟我不讲道理惯了。”
沈惜无奈地耸耸肩:“铭哥,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帮不了你!”“嘁!听见没有?”裴语微得意地往沈惜身前一挡“你找他也没用,我最大!”
“好好好,你们倒是妇唱夫随得很。”三人说笑了几句,刘铭远不再充当电灯泡,重新走进屋舍,不知去忙什么事了。
大约从五点一刻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客人到来。青葭庄本来也是会员制的,但今晚这里被裴家包场,无论是不是这里的会员,只要手持裴家送出的请柬都可以进场。
来宾中裴语微自己的朋友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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